紫灵瞪大眼睛,不告诉他,“少夫人说了,不要把目光放在银子上,要看自己得到了什么。”
陈书觉得她有点好笑,每句话的前缀词都是“少夫人说”
。
他原本透着愁色的脸庞突然有了笑容,“你自己没什么想说的吗?”
“有啊,”
紫灵没了笑,从布袋里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他,“给你一串。”
……
袅袅清香弥漫于车厢四壁。
今天谢阑深的态度格外强硬,陆初宜瞪他一眼,手腕上一松。
她抽回了手,不满地揉了揉手腕,听他沉吟着道——
“夫妻一体,你若遇麻烦事,尽可与我说,不必藏着。”
他眸色认真,声音亦是。
陆初宜刚才还觉得气愤,闻言,脸色突然柔和不少,双眸间闪过忧虑。
她要去刑部大牢赎人,若有谢阑深的帮助,会更顺利。
只是……
她细细考量着利弊。
而此时,谢阑深也在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似有纠结,他便以为真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不由更加慎重地问——
“你是有何顾虑?”
陆初宜的手不自觉地去捏荷包,试探道:“我若说了,你不许觉得奇怪。”
谢阑深现在就觉得很奇怪,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甫一答应,就听她语速极快地道:
“我要去刑部大牢赎一个人,你与刑部官员相识,由你出面,或许能更顺利些。”
“但也有可能在京机司诏狱。”
反正以云昭的经历来说,这两个牢都呆过,陆初宜只是不知这次在哪个牢里。
阐述时,她注意到谢阑深微微隆起的眉心,她当即拍了拍腰间的荷包,声音清脆地证明——
“我带了三万两,足够赎她了,走正规流程,不叫你徇私。”
只是希望由谢阑深出面,让这流程快一些,做事效率些。
赎人这种事,对谢阑深来说,不算大事。
只是他没料到,妻子会和刑部囚犯有牵扯。
谢阑深见她着急,于是对外唤道:“去刑部。”
语毕,陈书就驾起车来。
紫灵探了个头,塞了两串糖葫芦进来,又笑着出去了,安安静静地在外头和陈书驾车。
“你想救的人,犯了何罪?”
谢阑深疑惑,故发问。
陆初宜知道他问得合情合理,毕竟是要他出面赎人的,她抿抿唇,轻轻道:“应该是劫了什么富人,不止一次。”
谢阑深眼皮一跳,心下微沉,“江洋大盗?”
他更是不解,夫人为何会同江洋大盗有交情。
陆初宜摆手辩解,“她不是坏人,她是侠盗,抢劫也是劫富济贫!”
“侠盗?”
谢阑深唇齿间重复一遍,态度不置可否,转而道:“不用强行解释,我说了会帮你。”
从让陈书驾车开始,他就决定了要帮她,不论那人是何罪名。
陆初宜悻悻闭嘴。
一路上谢阑深都闭着眼,好似又在闭目养神。
她盯着他侧颜观察了许久,发现他那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颤动。
他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在陆初宜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出声——
“那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