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夫各自生气,拎着药箱走了出去。
陆初宜闭了嘴,视线与谢阑深相撞,大夫毫不掩饰地吐槽传进两人耳中——
“也是好笑,明明健康得很,却互相怀疑有病。”
“有病。”
……
虽是有点尴尬,陆初宜还是少不了担忧。
现在没病,不代表未来两年没病啊,是不是这个理儿?
却发现谢阑深深沉的目光,她解释道:“我也是为你好,你总是容易生气,睡眠又少……”
谢阑深想明白了,“这就是你让我喝药膳的理由?”
她轻咳一声,“以后,该喝还得喝,防患于未然嘛。”
他不置可否,忽有一护卫上前,“世子,二公子求见。”
谢彻。又来了。
陆初宜下意识就皱眉,谢阑深态度难辨,“让他滚回去。”
护卫面色尴尬,“二公子说知道错了,来和您请罪,若您不见,他就在微生家门外等着。”
谢阑深哪里是能被威胁的人,“那就让他等。”
“可是,”
护卫瞅瞅世子脸色,“二公子被樊夫人请进门,正在前院好生招待着……”
也对,樊舅母哪会让谢彻这个大活人在门口等,毕竟是国公府公子,肯定是好吃好喝供起来。
陆初宜低语道:“你去见他吧。”
早点送走,早清净。
谢阑深牵上她的手,“他若诚心致歉,理当给你道歉,走吧。”
夫妻俩相携去了前院。
看见谢彻正在厅堂内吃糕点,身后还有一丫鬟替其捶肩,一个捶腿,这哪里像是来赔罪的?
这是来享福的。
两人一来,谢彻当即放下糕点,“兄长。”
他起身,“我昨日喝醉了,行事冲动,冲撞了兄长,我保证没有下次,望兄长宽宥。”
谢阑深肃然道:“你不止冲撞了我。”
谢彻听闻,这才不情不愿地将目光放到陆初宜身上,“嫂嫂,请海涵。”
陆初宜看他明明不愿低头,却不得不低头的样子,心里冷哼。
话说,昨日若非谢彻这一通闹,她也无法知道谢阑深求娶的事。
谢彻或许不知道哑巴一事,却对谢阑深心悦于她一清二楚,前世非但没有向她透露分毫,还刻意在谢阑深面前与她亲近,怀的是什么心思?
宣示主权吗?
陆初宜现在看他,哪哪都不顺眼,“我若不想海涵呢,昨日二弟可是一口一个毒妇地喊我,也不晓得二弟被谁灌了迷魂汤。”
“你!”
谢彻气急,“若不是看在兄长面子上,你以为我——”
“二弟,”
谢阑深语气加重,打断了谢彻的气话,“你若再不敬,我派人连夜送你去西北历练。”
此言一出,谢彻气焰立马弱了,“兄长,你也太偏心……我错了。”
谢阑深不置可否,“不要对我说。”
谢彻呼吸一窒,转向陆初宜,唇角紧抿好一会儿,才开口,“嫂嫂,对不起。”
陆初宜秉着“长嫂”
的稳重,“嗯,下次切莫冲动,要懂事些。”
谢彻咬着腮帮子,脊背倔强地挺直,一副忍辱负重之态,“嫂嫂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