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彻习武之人,体质好,被打了十几杖,流了血,但远远没到极限。
谢阑深漠然地扫了眼谢彻的屁股,不置可否,“父亲说的好像是我要他命似的。”
陆初宜眼皮一跳,悄悄探手扯了扯谢阑深的衣袂,小声道——
“算了,算了。”
可千万不要因为这种事让父子生出嫌隙啊。
反正再怎么打,谢彻那体质也很快痊愈的。
这会儿,谢彻高声道:“不必,继续打!”
谢阑深认同,“看来二弟真心认错,很好,接着打。”
宁国公脸色黑下,直接上前把小厮手里棍子扔了,“够了!我还没死,这个家由我做主!”
谢阑深冷笑,掩去眼底失望,欲开口辩驳,又感觉袖子被拉了拉。
他低头,对上她忧虑紧张的眸子。
陆初宜冲他摇头,随后挡在他身前,浅笑恭敬道:“父亲说的是,二弟已经知错了,不用再罚了。”
谢阑深一语不发,低垂着眸,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矮自己一截的妻子,心情复杂。
眼见宁国公面色稍霁,谢彻忽地抬头——
“大嫂,是原谅我了吗?”
陆初宜笑容略显僵硬,“自然,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而后,谢彻松了口气。
虞氏欣慰地看了她一眼,抚了抚宁国公的背,让其消气。
这场合实在有些尴尬,陆初宜抿抿唇瓣,回头,才发现谢阑深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他神色幽幽,蓦然伸手,将她拉了出去。
出了厅堂,他酝酿开口:“今日委屈你了。”
“没有啊,我有什么委屈的,我没被算计到。”
陆初宜笑着道。
谢阑深并不轻松,只是突然不讲话了。
起初,陆初宜不懂。
直到他进了屋,陈书悄悄摸摸地和她说,“少夫人,世子表面不说,但从小就挺在意国公爷的,国公爷向来偏爱二公子,对世子颇为严厉。”
陆初宜这才恍然,他恐怕是对宁国公很失望。
别说宁国公,就是老宁国公,对谢阑深的要求也很严苛。
谢阑深想要娶她,就得费劲心思,中了状元才让家中松口。
反观谢彻呢,喜欢陆妙仪,轻而易举就取得了宁国公的同意。
对宁国公府来说,伯府嫡女配不上公府世子。
可难道,身为伯府继女的陆妙仪,就配的上公府庶子吗?
还不是要求不同。
谢阑深面上不说,心里指不定多委屈。
陆初宜暗暗叹气,正想着晚上要如何哄他,让他开心些,又听陈书继续道——
“白日里世子要查这些腌臜事,被气得够呛,那伤口有点撕裂,大夫又来缝了线,说情绪不好,对伤口恢复不利,晚上还要再上个药。”
“世子不让属下说,但属下觉得,少夫人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世子对少夫人的用心,那是没的说啊!希望少夫人劝劝世子,不要大喜大悲。”
……
一更天。
福华园内,素云偷摸着从府邸后门旁的狗洞爬了出去,偷摸着出门。
直到宵禁前,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