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了,她还无法接受这项事实。她被动地回答警员所说的话,神情木然,眼光呆滞。偶尔瞥向父亲躺着的地方,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只是昏睡了过去一样,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竹衣做好笔录,盖了手印,尚未站起身便听到一声惊呼,“竹衣?”
她缓缓转过身,双眼在见到对方的同时,同样大吃一惊。
“解……沧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的伤怎么了吗?”
“喔,没有。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解沧笑目光闪了下,“我爸在这里工作。”
“原来你爸爸是医生。”
“也可以这么说。”
真好。竹衣看着解沧笑的眼神多了一份欣羡。
他不只是外形好、头脑好,连家世都好。好完美,完美到令人嫉妒!“你还没说你到医院来干嘛。”
“我还没说吗?”
“对。”
“医院……医院就是生病来的地方啊!”
解沧笑轻扬嘴角,“你生病了?”
“嗯。”
竹衣漫应一声,不想说出父亲的意外。
他是那么地完美,她不想在最后一刻暴露了自身的底细,让她更加的自渐形秽。
另一名警员走过来,对竹衣说道:“你可以把你父亲的遗体带回去了。”
“遗体?!”
解沧笑瞪大眼,“你父亲怎么了?”
竹衣没有回答他,默默地转过身,回到放着父亲遗体的房间。
当解沧笑看到躺在床上的竹爸爸时,他吃了一惊。
他到医院的时候曾耳闻有一名男子被殴打致死,但他万万没想到,那名男子竟然是竹衣的父亲。
“他是我爸爸。”
竹衣说话的语气出乎常人想象的平静,“他因为欠了好几百万的赌债,所以被打死了。我们家很穷,妈妈死了,爸爸又爱赌,我们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自己做手工艺赚来的。我不是不爱吃饭,也不是爱吃面包,更不是故意要让自己瘦得这么难看,只是因为没有钱吃饭,所以只好学会忍受饥饿。”
她毫无感情地说完,缓步走向病床边。
听了竹衣的话,解沧笑看她的目光更是深沉。
他一直认为她虚伪爱说谎的女孩,今天她竟然还将他家说成是她家,于是更加讨厌她。
明了她家里的实际情况后,解沧笑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更是俗不可耐。她竟然这样的虚荣、浮华,如果他给她一笔钱要她为他去杀人放火,恐怕她还会感激得趴在他脚下舔他的脚指头。
“姐,他们说我们可以把爸爸带回去了。”
竹音擦了擦眼泪后问:“可是我们要怎么把他带回去?”
当他们听到竹爸爸死掉的消息时,三姐弟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至医院。他们没有车,没有任何代步工具,他们唯一能依靠原只有两条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