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轻禾愣了一下,“我以前……”
她话说了半截。
陈屿泽也没再应声。
到了小区门口时,姜轻禾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她手撑在车门处,刚想跟陈屿泽说话,突然看见坐垫上的一抹红色。
谢谢两个字的音腔卡在喉咙间一时发不出来,窘迫感爬上她的神经末梢,她愣住的神情,让陈屿泽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
姜轻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就伸出手盖住这片地方,动作刻意到陈屿泽不注意这块儿都难。
“……”
陈屿泽淡淡的收回目光。
刚才两人视线交织的一瞬,姜轻禾从他眼里读出了四个字。
——我看到了。
二百够吗?
姜轻禾的脸色泛起薄红,她手忙脚乱的低头从包里翻湿纸巾,拆了一包,使劲擦那个脏掉的位置,“对、对不起。”
她很用力的擦,但是只能擦掉一点,坐垫是那种昂贵皮质的,渗进去一部分。
姜轻禾擦不掉,她红着脸又从包里翻翻找找,从钱包里抽出二百的现金,放到坐垫上,“对不起,擦不掉了,你送去洗吧,这二百够吗?”
陈屿泽的目光投在她脸上,看着她窘迫尴尬的神情,一时沉默着没有言语。
姜轻禾挎好包,紧张的捏住包角,“那我……先回家了。”
她刚转身,陈屿泽突然出声,“等等。”
姜轻禾转回头来,表情紧张兮兮,“二百不够吗?”
“你裤子脏掉了。”
陈屿泽往后座伸手,给她拿过来一件西装外套,被他一提醒,姜轻禾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她接下外套,“谢谢,我会洗干净了再还你的。”
她看着陈屿泽的车走了,才转身进小区。
——
回了家,处理完姨妈的事情,又洗了个澡。
姜轻禾换了睡衣,边擦头发边走到日历旁边,今天是5日,她看见被红笔圈住的20日,还有15天,她就要再还一笔5000元了。
她这几年在国外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别人的资助,她也一直和那个人保持着联系,虽然那个人明确说过她不用还钱,但是白花别人的钱始终是不心安的。
所以从去年回国后,每个月她都断断续续的在还这些年的资助费,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一笔一笔的攒起来,她相信自己肯定有一天会还完的。
姜轻禾把擦头发的毛巾挂在脖子里,想起刚才陈屿泽送她回家的事情,她当然知道他车贵,二百的精修肯定是不够的,但是她全身上下也只有二百了,再多也掏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