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瞎子。”
秦旨尧揉了揉头,意识慢慢回归,小声地道:【我们在哪儿?不是回到你的‘部落’了吗?】秦旨尧说着左右看了看,卧室内有个方形窗口,幽蓝的星光从窗口泄入,映亮了窗户下的地面。慢慢的秦旨尧视线适应了屋内的光线,这才看清自己现在所处的房间。
严泽松开了秦旨尧,拿起一边的衣服穿在身上,同时间说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烤肉,昨天捉了只茂雏兽,肉很嫩,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
严泽说了那么多秦旨尧只听懂了他说要弄食物,本就很饿的他顿时饿到胃里直冒酸水。秦旨尧吞了吞口中分泌过量的口水,连忙道:“我和你、一起。”
今夜满天都是星点,星星点点的光点密密麻麻的铺在夜空,丝丝缕缕的倾洒在地面,映得地面犹如白昼,一走出屋子光线就明亮了很多。
夜里的空气有些寒凉,秦旨尧缩起了膀子环抱着身体,紧紧跟在严泽身后,来到了严泽存放猎物的院子。
房子外面有个半露天的院子,是专门用来存放活的猎物的,就靠着杂货屋的那面墙。借着满天的星光秦旨尧看见院子里有一大一小两个阴影,都趴伏在地上,发现他们的到来纷纷发出了威胁的嘶吼。大个的似乎受了重伤,挣了挣没能站起来,发出了哀嚎声。小的被东西拴住了四肢,只能在地上蠕动。
严泽轻轻一跃就跳进了院子,提着茂雏兽出来,尖锐的爪子一勾,就在茂雏兽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殷虹的血口。
严泽没把血放出来,提着猎物走到了秦旨尧身边,询问道:“你要喝吗?这叫茂雏兽,它的血味道清甜,试试看。”
秦旨尧一个不防吸入了带着血腥的空气,浓浓的血腥味让他很不舒服,秦旨尧一连连摇头摆手道:“不,我不、呃……我不喝。”
严泽有些遗憾,只好仰头自己喝血。这可是难得的美味啊,尧尧真奇怪,一点生都不吃,连新鲜血液都不能接受。
不期然的,严泽突然想起了被灵蛇抢走的雌性。那个雌性和和旨尧很多相同的地方,衣服头发语言食量等等,所以他们应该是一个部落的。想起每次给他喂食他都放抗剧烈,严泽突然想到那个雌性该不会是因为不吃生食才那么抗拒他的吧,旨尧就不吃生食。
严泽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怪不得他反应那么大,明明他专门抓了最好吃的食物喂他,却让他越来越抗拒自己。严泽虽然想到了这点却没多少愧疚,他无法理解他们不接受生食的行为,真是太奇怪了。他那时想吃都舍不得呢,好的都给了那个雌性。
严泽的走神秦旨尧没发现,他全部注意都集中在了严泽仰头而露出的喉结,吞咽时上下滚动,一道暗色的液体从他嘴角滑落到脖子,秦旨尧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浓重的血液,胃里顿时一阵翻涌。
“唔!”
秦旨尧连忙转头,胃里没什么东西,就吐了几口酸水。秦旨尧被胃部强烈的蠕动刺激得眼里涌出了大量泪水,视线顿时花了。
“旨尧。”
严泽一惊,连嘴也来不及擦,连忙帮秦旨尧拍背。
“咳!”
秦旨尧咳了几声,擦了擦嘴角抬起头来,看向严泽沾着少量血液的脸,立马又弯腰呕吐。
“你怎么了?”
严泽慌了,手忙脚乱地帮秦旨尧拍背。
【唔!你别靠近我。】秦旨尧一把推开严泽,快步走到空地蹲下,低垂着头休息。
严泽跟了两步,眼里流出一丝受伤的神情,伸手搭在秦旨尧肩上,轻声问道:“你没事吧,我带你去兽医那里看看。”
“我、没……”
秦旨尧想不起‘没事’该怎么说,撑着腿站起身来,虚弱地道:“我去、河边,清洗。”
“哦,我扶你。”
“不用了。”
秦旨尧说着走回屋里,拿了自己和严泽的洗漱用品往河边走,严泽怕秦旨尧饿,快速剥掉了兽皮,然后提着食物跟上了秦旨尧。茂雏兽的皮毛柔软蓬松,是做帽子鞋子的好用品,严泽路过一颗灌木时把剥下的兽皮搭在了上面。
秦旨尧的食量比以前大了很多,因为在这里他每顿相隔的时间长,又总是抓不到食物,一天四十八小时他有时只吃三顿,甚至一顿也有过,因此他练成了暴饮暴食的技能。这一顿又是隔了三十多小时才吃,秦旨尧吃完了一整只茂雏兽,这是他以前食量的两倍。
秦旨尧鼻子有些痒痒的,想流鼻涕又流不出。秦旨尧心想自己可能在昨天突冷突热的刺激下感冒了,可是到了吃肉的时候胃口出奇的好,一点也没受影响,只是依旧没什么精神,吃完就趴在了床上。
严泽见秦旨尧好了很多,放心了些,于是没急着带秦旨尧去找兽医,直到天微亮才拖着困倦的秦旨尧去拜访兽医。
天还没亮,严泽拉着秦旨尧往兽医家走去,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兽医就住在他们相邻的山下。秦旨尧本来就不舒服,醒来后在家里闷了半夜更加没劲了,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可严泽硬拉着他走,秦旨尧只好蔫蔫地跟着,嘴上抱怨地道:【阿泽,我们去哪儿?就不能休息一下吗?”
严泽见秦旨尧没精神很心疼,说道:“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了。”
秦旨尧连忙说道,这里那么多人,被别人看见岂不是让他显得很弱?虽然他确实比野兽弱太多。
“那好吧,很快就到了。”
严泽说着牵起了秦旨尧的手,放慢了脚步走着,在外人看来就像在散步一样。
秦旨尧一惊,条件反射地抽了抽手,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秦旨尧心跳得很快,但是看见了他们的人并没有露出惊讶或鄙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