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撒娇又卖惨的。
沈不弃本来都要心软了,听到了“蝴蝶”
又心冷下来。
他可没忘了,他们两个第一次,就是这个小混蛋,在“蝴蝶”
上弄的。
那记忆已经模糊了,可是痛苦的,被欺骗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之前他可以不计前嫌帮季维时改造“蝴蝶”
,并不是大度地忘掉了,而是觉得如果两个人注定以后是陌生人,那倒也没什么。
可如果让他和季维时重修旧好,那这第一步,就是先跨过“蝴蝶”
上的混乱。
于是沈不弃冷下来脸:“‘蝴蝶’这么敏捷的机甲,操纵起来的确不太方便,下次再遇到敌人,要不直接投降吧。”
他还是温柔的,说不出什么狠话,只能用淡淡的、嘲讽的话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季维时敏锐地捕捉到察觉到沈不弃情感变化,暗道不好,这实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只好专注于卖惨:
“投不了降的小忆,是温佳郁来了,他要杀了我,我想一直能见到你,不能让他杀了的。”
他说得泫然欲泣,仿佛中了激光的不是“月光”
而是“蝴蝶”
。
可又的确句句属实,他的确比之前惜命太多,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希望。
只要不是再也不能见到这个人,他就要活下去,万一呢?
万一命运就是又眷顾他,让他能够再次牵起这个人的手,正大光明地喊一声“老婆”
呢?
他太偏执了。
愿意把万一当成一万种可能去实验。
沈不弃心中微动,没说什么。
可是耳尖却泛了红。
季维时立刻欢快跟了上去。
几米之外的审判处楼上,秦澈狠狠把望远镜摔到地上:“这该死的东西,专门欺负你哥哥脾气好。”
沈思本来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这一摔,无奈道:“爸爸,你把它摔得稀巴烂又有什么用?”
“试问你自己,如果今天是父亲,哦是周清燃站在你面前,梨花带雨地哭一通,说着自己是被祖母逼迫,并非自己想做坏事,求你看在我和哥哥的面子上原谅他。”
“你会怎么办呢,爸爸?”
秦澈沉默了,气闷闷喘了好几口,声却出不了一点,摆摆手:“先说正事,你祖母到底在干什么,一天天的发癫,怎么突然又要弄死季维时?”
“不是前两天刚和他结盟吗?”
秦澈叹息,“这出尔反尔的速度比我还快。”
沈思心中感慨这一群人谁不癫,话却是万万不能这么和自己的爸爸说的。
换了种委婉说法:“或许祖母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考量???”
秦澈冷笑一声,“当年不让我谈恋爱但不把沈景安弄死,现在好了,让小忆谈恋爱却要弄死季维时。”
“这都是没办法的,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查清楚那禁区里,研究所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爸爸,你比我清楚,祖母弄的那些东西但凡放出来一个,都是世界灾难。”
“我知道啊,”
季维时的声音忽然清泠泠传过来,笑容还没退去,“研究所里的东西除了那个该死的变异种,都没什么好怕的,全是之前用剩下的东西而已。”
沈思顿了顿手中动作,这个人,竟然能先她一步查出来。
之前是他不在乎这些,也不清楚她和哥哥之间的关系,所以留了把柄。
但如果以后他再想对哥哥做什么,很有可能她根本拦不住。
沈思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好似当年的实验室前,她抱着哥哥哭得昏天晕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放到实验室里。
她慢慢地放下茶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季维时接着说:“那里边几乎都是秦缈和周清燃在末日刚刚到来的时候做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