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顿了顿,幽幽道:“儒道之辩咱们刚好缺人,他就出现在了终南国,就像安排好了一样。二爷是在三月中旬的大楚王朝遇到他的,而老爷是在二月底的春日祭祀发难的,这半个月虽然很难往返一圈,但山上传递消息的手段太多了,万一是敌人安排好的呢。”
“有道理。”
“是老爷调教的好。”
“绣魅。”
男子轻声道。
“奴婢在。”
“是不是让你全权接手了南司,你的心就开始野了?”
“奴婢不敢!”
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跪地声。
“我记得,我刚回来的时候,给你们说过一次规矩。”
男子慢条斯理。“你们只是主子手里的一把刀,够锋利就行,不需要自己思考。”
“我没叫你做的事,你现在都要自己去做了。”
主子轻笑一声。“你是不是也想当主子了?”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老爷请息怒!”
绣魅抽泣,声音惊恐。
紧接着阵阵磕头的闷响,在大厅里回荡。
“别哭。”
大厅内霎那安静下来,只有零碎的啜泣声偶尔从指缝间钻出,但下一刻又被吞回了嘴中。
男子悠悠道:“最后一次,心再野就把你送人。”
他嘴角一翘。“就送给子瑜,让他教教你规矩。”
绣魅身体一颤,欲言又止,还是不敢拿下捂嘴的手。
男子背后重新响起闷闷的磕头声。
“还有何事。”
“老爷,二爷醒了,大夫说……”
“下一个。”
“是,老爷。昨日早晨在十里亭,蓝玉清他们迎接的那个头戴南华巾的布衣老者,可能不是望阙洲人士,据线人打听,在回山的路上,蓝玉清说了句‘真人大驾光临,敝观甚是荣幸’,但之后便没有其他言语了。”
“羽林卫南司安插在观内的暗子也不知道他是何人,唯一能确定的,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贵客’,清净子亲自下山去接他,屏蔽了周围所有人,独自接待,具体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男子摸了摸下巴,轻轻一笑。“真人?第七境的道家真人会来这小小的冲虚观?就凭他清净子?她蓝玉清是故意唬我的,知道这话会传进我耳朵里。”
“老爷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