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驾驶着车不多会儿就停在了一个弄堂口。小孙没有下车,坐在车上等着。
郑忠毅下了车,就替张瑞打开了车门,伸手扶着她下了车,现在的地面可不太平整,她穿着高跟鞋有些不方便。
这里的弄堂紧凑而有序,一片典型的石库门建筑群精神抖擞的林立着。弄堂外的一排大树下摆放着四五张小桌子,一群孩子围坐在桌子上写字。
上了年纪的阿婆拿着针线、破旧的衣服坐在一旁缝补衣服。一些女同志拿着鞋垫子、绒线团做活,时不时地提醒一下走神的孩子。
几个穿着短袖短裤的大爷坐在竹椅上,一边拿着芭蕉扇摇晃着,一边聊着天。
郑忠毅带着她朝紧凑的弄堂里走去,时不时有孩子从房子里跑出来,嬉戏打闹着。
一些半大的女孩子蹲在弄堂里洗衣服,打上肥皂、搓洗干净、过清水,拧干水分。接着找出竹竿、绳子,把一件件洗干净的衣裤晾晒出去……
弄堂里的老先生们比较潇洒,邻里隔壁,三五成群,泡杯浓茶,互相聚在一起聊天、下棋……
老太太们比较辛苦,搬着小凳子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收拾着从菜场买回来的小菜。
路过一个敞开门的“老虎灶”
时,郑忠毅扶着她的后背,护着她离进进出出,提着热水的人们远一点。
走到了一扇还算考究的黑色木门前,郑忠毅敲了敲门,“金师傅在家吗?”
“谁啊?”
楼上的木窗里探出一个顶着鸡窝头,光着上身的中年男人。
“是郑先……同志啊!等会儿啊!”
楼上传来“哒哒哒”
的脚踏木质楼梯出的声响。“吱呀”
一声,门打开了,郑忠毅领着她走进了天井里。
张瑞是第一次进入石库门建筑的房子里面,分明是一座缩小版的江南合院,却融入了西方建筑的风格。
“借你的工作室用用。”
“行啊!那您自己进去吧!我在楼下弄点饭吃。”
“好,你该忙忙,招呼好炉子。”
“放心吧!”
沿着狭窄的木楼梯,郑忠毅推开了一扇木门,带着她走了进去。
房子不大,没有窗户,应该是用墙边陈旧的木柜子挡住了。
房间两侧的墙边放着四张大书桌,一人的高度扯着四五根细绳子,绳上垂着不少竹夹子,桌子边放着一个大铁桶。
桌子上放着几个白色搪瓷的医用托盘,两三个老式台灯,一些竹镊子、瓶瓶罐罐之类的零碎东西。
郑忠毅关上了房门,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他随手拉开房顶的罩灯,灯光是红色的。
“洗黑白照片时,使用的相纸是色盲片,对红色光不感光,所以要使用红色光照明,这样利于在暗房的洗照片工作。”
郑忠毅一边准备需要的冲洗工具:显影剂、停止剂、定影剂、洗涤液、温度计、计时器、相片纸张等,一边详细地讲述冲洗照片的过程。
张瑞从包里取出胶卷递给了他,郑忠毅把底片取出放入医用托盘中,拿着显影液倒入里面。
按照指定的时间,慢慢摇动医用托盘,确保显影液均匀接触底片表面。
时间结束后,他倒出了显影液,这一步完成后,底片上就能看到显影之后的图像啦!
他把底片从医用托盘里取了出来,又把停止剂倒进了医用托盘中,底片再次被浸入停止剂中,搅拌几次确保停止液充分接触底片。
时间结束后,倒出停止液,这一步是为了阻止显影过程。
他再次取出底片放进另一个医用托盘里,往里倒入足够的定影液。
定影大约需要十来分钟的时间,期间要注意摇动医用托盘,使定影液均匀接触底片。
时间结束后,就倒出定影液或者像郑忠毅一样取出底片直接冲洗。在定影之后,底片就不再敏感于光线。
用清水冲洗底片,是为了去除定影剂和其他残留的化学品。这时候就要不停的摇动底片,确保底片被充分的冲洗干净。
最后就是挂在阴凉处晾晒,晾晒的时候在底片底部夹一个夹子,以保证底片不会卷曲变形。
底片晾好后,郑忠毅就开始用洗印机清洗照片,最后把冲洗好的照片一张一张夹在绳子上晾干。
张瑞惊喜地看着一张张清晰的黑白照片,她不由得赞叹:照相机真的是最伟大的明之一,它为人类留下了青春的痕迹,留下易逝的美景留给后人欣赏,留下文明进步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