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脱下了女仆帽和围裙,和亚历克斯一起离开了宅邸。
:留下的亚历克斯
军队的疗养设施在加斯塔尔基宅邸的两个街区之外,在城下大街的一侧。
这座简朴的石砌建筑,在附近很少见地有三层楼高。
我们走上噔噔作响的坚硬楼梯,来到了一条走廊,走廊上有许多相同的门。这里是住院病房。无论何时来,这冷清的白色墙壁都让人无法习惯。
吉姆先生的病房在最里面第四个……
“咦?”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歪了歪头。
站在园丁病房前的是,白发整齐地梳成背头,穿着挺直燕尾服的身影。
“泽拉尔德先生。”
听到我的声音,老绅士转过身来。
“什么啊,老爷子你也来探望我父亲了啊。”
原本爽朗地笑着跑过来的亚历克斯,脚步突然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她棕色的眼睛因惊讶而睁得大大的,视线所及之处……从泽拉尔德先生身边,突然冒出了一个女人的头。
她红色的头发扎成一束,眼角微微上挑,面容坚毅——
“妈!?”
——哇,简直一模一样。
她是吉姆先生的妻子……也是亚历克斯的母亲。
“真的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对着多次低头道歉的亚历克斯的母亲,加斯塔尔家的一行人显得有些惶恐。
“抬起头来,夫人。我们这边并没有觉得麻烦。”
施瓦茨大人这样劝解道,
“不要这样说啦!夫人什么的,不用这么见外的称呼!叫我罗丝就好。叫我罗丝!”
亚历克斯的母亲……罗丝的气势丝毫未减。
无所畏惧,似乎是亚历克斯家的家风。
……夫妇和女儿重逢,是在仅仅一个小时之前的事。
至于罗丝为什么会在疗养设施,是因为……
“收到了亚历克斯的信,我就来王都看看情况。然后,下了驿站马车准备去宅邸的时候,这个人叫住了我。”
“因为我手里拿着亚历克斯的信封,所以就……”
罗丝的话,由泽拉尔德先生接着说。
这么说来,寄信的时候,为了显眼不容易丢失,从泽拉尔德先生那里拿到了有边缘花纹的信封。
看到有印象的信封和那张充满熟悉感的脸,敏锐的老执事是不可能错过的。
而且,疗养设施比宅邸更近,所以就先带过来了。
然后在下班后抓住施瓦茨大人带了过来,泽拉尔德先生的脚步实在是太快了。
“真是的,说什么在认真工作,结果来了一看,居然是因为饮酒过度把身体搞坏了。我真是失望得只能叹气了。”
“……我无地自容。”
对着大声叹气的罗丝,在床上只坐起上半身的吉姆先生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他消沉的样子让人可怜,但比起三天前,脸色好了很多,这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