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低着头,模样恭敬,但出口的嗓音却是不卑不亢,“不知臣犯了何罪,还请圣上明示。”
平庆帝怒道:“太后生前奉行节俭,如今母后她老人家刚过世,你们竟敢趁着母后她老人家丧期之时,就敢行结党营私,贪腐贿赂之事!”
沈淮大惊,猛地抬头,“我沈家世代忠良,我祖父老沈国公更是清正廉洁,立身严正,从未拿过一分一毫不属于自己的钱财,什么结党营私,贪腐贿赂,肯定是有人故意诬陷,还请圣上明察!”
“证据确凿,你还嘴硬!”
平庆帝将证据扔到地上,“那你给朕解释解释,这些证据又是怎么来的?!上面是老沈国公过世后,那些前来吊唁你祖父的官员上的礼金,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还敢说没贪!”
晋王起身,走到殿前,将账本捡起来,看了一眼,而后皱着眉,扭头看向沈淮,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淮拧眉,不答。
瑄王赵粤见状,也走上前,从赵攸手中接过账本,等看清楚上面的数字,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整整三百多万两白银,竟抵得上国库几个月的进账,这……怎么会这么多?”
平庆帝冷呵一声,“你们去问他们沈家人,问朕做什么?!”
坐在不远处的现任郑国公许向泓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阴阳怪气道:“沈瑜这老小子,年纪轻轻,胃口倒是不小,他继承了他爹老沈国公的爵位,竟然连这贪婪的胃口也一道继承了,哈哈哈哈。”
郑国公府在朝堂上,一向与沈国公府政见不合,今日,沈家出了这样的事,许家好不容易逮着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趁机踩一脚,顺便落井下石。
沈淮沉着脸道:“许伯父,且不说我祖父是您的长辈,再者说,我祖父已经过世,您这样议论已故之人,且那人还是您的长辈,是否于礼不合?”
郑国公嗤笑一声,“你们沈家都敢舔着脸贪这么多银钱,你现在还在这儿大言不惭,跟我谈什么于礼合不合,你这话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况且,你一个晚辈,谁允许你在这儿对我这个长辈指手画脚的?”
沈淮道:“圣上那边还未有定论,郑国公就擅自为我们沈家定了罪,难道这朝堂上是您做主?郑国公的眼里可还有圣上?”
“你——”
郑国公脸色难看,片刻后,他冷笑一声,道:“我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皇上自是知晓,由不得你这个小辈在这儿挑拨离间!”
“行了!”
平庆帝眉心紧蹙,他看向沈淮,“你还有何话说?”
郑国公冷呵道:“他一个晚辈知道什么,臣以为,皇上不如将沈瑜提上殿来,他乃一家之主,沈家的事,他肯定最清楚不过。”
“不必麻烦皇上特意召臣父亲前来。”
沈淮突然直接腰身,朗声道:“此事,臣能解释!”
“这么说来,你对此事一清二楚?”
平庆帝问。
沈淮道:“臣对此事,一清二楚。”
“好,那朕就给你个机会解释。”
沈淮正打算开口,突然门外有太监道:“户部尚书郭大人!在门外请见圣上!”
平庆帝皱眉道:“他不是说身体不适,向朕告假几日吗?怎么?他这身子是突然好了?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