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些。”
“我没得冷静!”
晋滁猛一挥手,神情说不出的凶恶:“是沈文初罢?因为他,你才会如此绝情待我,可对?”
听出他话里那几欲迸发的恶意,林苑猛地抬眸盯向他。
“你不提他我还记不起来问你。”
她与他正面相对,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道:“昨日他出事是出自你手笔罢?我如何也没料到,你竟做得出这等仗势欺人之事!”
不等他发怒,她又道:“你可知,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若他因为此事,下场考试时候受了影响,那真是逼人家生不如死了。伯岐,任你有任何情绪,却怎能牵连无辜?你这模样,可还是我当初认识的人吗?”
晋滁的百般戾气,却在她的最后一句中,慢慢收敛了起来。
他时常觉得,他与阿苑之间是命定的缘分。
因为当年他们二人的初见,便如那戏文中唱的戏曲,极为阴差阳错。
犹记得当时,他将一当街调戏良家的无赖,揍进了珍宝阁,恰好遭遇了正在柜台前选钗子的阿苑。
混乱中,她戴的帷帽不慎被人碰掉,可她却不慌不忙弯腰拾起,还有心情吹了吹上面的灰。
这让他瞧在眼里,可不就纳罕极了。
边揍着人,边忍不住分心的朝她方向连连瞅去。
倒没想到,她竟抬眸回视过来。
四目相对,他心里边便起了异样。
后来他时常也想,当日阿苑能轻易接受他的示好,大概就是因初遇时,爱极了他那行侠仗义的模样。
忆起从前,晋滁细长的眉眼缓色寸许,只是口吻依旧不善:“他无辜?若他不是胆大包天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吃饱了撑的去寻他麻烦!”
林苑生生将旁的话忍住,只道:“放过他吧,我不会嫁他。”
他眼尾一挑,却仍有迟疑:“阿苑,你不会又是哄我的罢。”
“不会。”
林苑道:“但是,便是没有他,我亦不会嫁你。”
“伯岐,我们之间,真的散了。”
晋滁面上的情绪一下子收尽。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那两个通房,你就跟我闹到现在?闹到这地步?”
除了这件事,他想不到还有哪处惹恼她的地方。毕竟此事之前,她对他倾心以待。
可正因如此,他才觉得不可思议。这压根算个什么事,她如何就纠着不放了?
林苑稍一沉默后,便道:“晋世子,你将来总要纳美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