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薛洲转身进了杂物间,关上了门。
此时,就剩杨棉和沈新竹待在房间裏。
杨棉坐在床塌边沿,两手直搓搓。沈新竹正忙着收拾书桌上一大堆文件,书籍,他的职业就得跟这些纸章打交道,他快速的整理出来列在右上角,拿起桌上的一张试卷,看了一会儿。
空气很安静。
杨棉的手终于暖和多了,擡头看着沈老师正专心的看着试卷,又不好意思打扰,但不说话总感觉很尴尬。
“咕~”
杨棉的肚子还真管用,知道主子内心想法,为他发声了。可能知道一声也没用,杨棉的肚子裏像是养了鱼塘,咕~~咕~~咕~~
连“叫”
了三声。
更尴尬了。主要是杨棉的那碗面就吃了几口啊,一整天了,身体素质再好的人也遭不住。
沈新竹推了推眼镜框,视角从试卷上移开了。
“…你饿了?”
杨棉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沈新竹直了直腰,放下手中的试卷,想了下:“那你…吃泡面吗?”
杨棉跟只饑饿小野猫似的,再次点了点头。
他真的都没力气跟人客套了。
沈新竹準备下楼跟他去拿麻将馆储备的泡面,前脚刚出,后脚又颠了回来。
“什麽味?”
“随便…谢了。”
“不用,还没好好谢谢你帮了小洲!”
沈新竹笑了笑,“诶!把重要的事忘了,我怎麽称呼你?”
这一问,杨棉在兜裏的手突然抽了出来,手裏拿着老式打火机晃悠了两下:“啊,正式介绍,杨棉。”
那支打火机也就是沈新竹给他的。杨棉好像在兜裏摸着好久了,就等他这一句似的。
“杨绵?绵羊?”
沈新竹故意幽默笑。
“木字旁的棉。”
杨棉特认真给他解释。
沈新竹自然明白了:“棉花?”
“对。”
杨棉还特不好意思的挠了下脑袋。
“那还是绵羊好听。”
趁杨棉还没反应过来,沈新竹接着补充,“我叫沈新竹。”
接着,杨棉就看着他转身下楼去了。
沈新竹。杨棉在心裏默念了一遍,还挺有诗意的。
不过倒真没看出来,满脸写着“我是正经人,我有包袱,我不会搞笑”
的沈老师还有着冷幽默的潜质。没来北方之前,他一直以为北方人全都跟郝宇一个模样,五大三粗,看来是想多了。
“阿~切!!”
杨棉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冷飕飕的。他缩了缩身子,简直遭罪,又冷又饿到了极致,要不是入过伍,提高了身体素质,搁以前这程度準饿晕了口吐白沫。
沈新竹纠结了几分钟口味后,端了个酸菜味的泡面给杨棉端上去,又下楼去做麻将馆的收尾工作,顺便去翻找放在吧台下压着的陈年老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