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问韩悦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说着说着眼睛瞟到桌上于致远的黑白遗照,眼泪又像掉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了。吕青正安慰她,于知行突然大步迈了进来,嘴里还说着:“小悦,我进来了。”
迎面看到两人并肩坐在一起,他愣住了,脱口而出:“你也在啊?”
吕青心里怪异的感觉更重了,微笑着应声:“嗯,我过来陪陪嫂子。”
于知行不以为意,嗯了一声,转脸对韩悦关怀备至地说:“我给你带了吃的,你趁热吃一点。”
韩悦轻蹙眉头,恹恹地说:“中午的还有,我不想吃。”
吕青看得很清楚,于知行立马紧张起来,用责备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那怎么行,不吃东西身子怎么受得了呢?听话,你肚子还有一个呢。”
说着他轻车熟路地往厨房走,手里还提了大大小小好几个外卖盒,“我给你拿碗盛出来,都是你爱吃的,多少吃一点。”
韩悦似有点尴尬,看了吕青一眼,吕青只能礼貌的大度的笑着,轻声附和:“对的,你吃点东西。”
于知行像模像样地端了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摆了好几盘精致的小吃,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韩悦身上,眼神柔软得像月光,小心翼翼地劝她吃这个吃那个。吕青的心渐渐冷了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韩悦先是拒绝,最终拗不过好意,捡了一碗粥吃了几口,于知行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吕青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淡淡地说:“我先走了,嫂子,你保重,我会再来看你的。”
于知行这才看了她一眼,下意识地说了句:“那你路上小心。”
吕青走了两步,抱着一丝执念问了句:“你晚上回来吗?”
于知行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看了低头喝粥的韩悦一眼再回答:“不回来,我等下要回公司。”
吕青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面沉如水的径直走了,再无半点拖泥带水。走出韩悦家,她站在自己的车前问保镖要了一支烟,抽完了才对司机说:“开车。”
梁宇森自从被拒绝后郁郁寡欢,梁爷等人都很担心,让底下人小心伺候。阿黑机灵,私下问:“森哥,要不去oonlight放松放松?”
梁宇森眉头一皱正要呵斥,突然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说:“把棠姐带来,别让人知道。”
阿黑有点惊讶但没敢问,恭敬地答应了。
夜里一辆车停在了梁宇森的私人公寓楼下,车上下来了一个宽袍长裙,头戴面纱的女人,虽看不到面容,但走起路来袅袅婷婷,风情万种,看得手下们眼睛发直。“滚滚滚,这可不是一般人。”
阿黑警告他们不许多看,恭敬的把女人带进梁宇森的房间。
女人站在门口,看着大马金刀,手持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的梁宇森说:“小森,怎么叫我来这儿?”
她的声音暗哑,嗓子里似乎含着什么,不似一般女人的娇媚清脆,但有着独特的性感。
太子花里胡哨的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胸前的狮子头纹身清晰可见,吞咽手中的红酒时喉结上下起伏,空气里涌动着躁动不安的氛围。他抬起头,微微一笑,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棠姐好,劳你大驾。”
女人纤纤十指揭开面纱,她已不再年轻,但依然容貌秾艳,魅态十足。阿黑行了礼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如果换成别人,那是要惊呼的程度——这女人可不是一般人,皖南“四大头牌”
之一的秋海棠,跟oonlight的老板红蔷薇齐名。
屋里剩下的两个人眼神交汇,暗潮涌动,秋海棠一步步走过来,竭力展示自己的身段,却见梁宇森的眼神始终清冷,心知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十八岁时爬她床的毛头小子了。她不无遗憾地坐在对面,媚笑道:“小森你找我怎么鬼鬼祟祟的,怕你陈伯伯知道吗?”
梁宇森真真假假地回答:“怕,就算陈伯伯不在意,我老豆要知道了,得拿枪打我。”
虽然明知是假话,棠姐心里舒服了一点,她跟了陈天友不假,但那个老东西百无禁忌,当初恶搞刚成年的梁宇森,让秋海棠和另外一个小姐引诱被灌醉的他,完了还大言不惭说是“送小森的成人礼”
,梁爷气得差点动家法。
“那你找我来干嘛?还让我带鸭子过来,怎么,你这儿还有好男色的?”
薇姐是真好奇,梁宇森长相俊美,曾有不长眼的想非礼他,以致他最恨男风。
果然他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眼里满是厌恶:“说什么呢?请你来,是想让棠姐——他靠近秋海棠,贴在她耳边暧昧地说,“再给我上一课。”
饶是秋海棠阅人无数,太子爷已有的上位者的霸气和男性荷尔蒙也撩得她心跳加速,定了定神才问:“上什么课?小森你还有不懂的?”
她试探地用尖尖的指甲在他胸前划圈,被他按住了手。
梁宇森在男女之事上是由她启蒙,但那时已接近三十的秋海棠对帅气勇猛的太子爷十分怜惜、纵容,导致他享受得多,一味蛮干她都叫好赞叹。等他大了几岁,更是一心扑在帮派争斗、金钱利益上,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只偶尔当作消遣,女人们怕他厌他,更激起了他的暴戾。直到他遇到吕青,明明白白感受到了自己对她的欲望,却又被她厌恶,这才鬼使神差的找来了秋海棠。
“我想知道——梁宇森的话停了下来,脸色虽依旧平静,耳根却可疑的微微发红,“怎么才能让女人快乐?”
秋海棠瞪大了眼睛,惊讶又有点好笑,胸中涌上一股柔情,伸手去揽他的脖子:“小森,你那么厉害,跟你睡的女人哪有不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