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缜厉声呵斥,那声音如同惊雷般震撼人心,“给我起来!有话就好好说,别像个街头泼妇一样胡闹!你可是名门闺秀,如今更是校尉府的少奶奶,怎能如此失态,丢尽颜面?”
沈缜心中已猜到,这场风波定是沈玥珠在高家惹出什么大事,否则以高伟的性子,不会轻易说出“和离”
二字。他决定先严厉训斥妹妹,同时也提醒在场所有人,沈玥珠并非寻常女子,其身份地位绝非高家可以轻易舍弃。
沈玥珠被哥哥的喝斥惊醒,愣了几秒后,终是控制不住地放声痛哭,那哭声凄凉又绝望,如同受伤的小兽在黑暗中无助地哀鸣。
沈缜目光转向面色铁青、矗立在花厅中央的高伟,沉声问道:“阿伟,你坐下。告诉我,玥珠究竟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让你闹到这种程度?若是她真有错,告诉我这个做大哥的,我会好好教训她。不过,‘和离’这两个字,能随随便便就说出口吗?”
高伟面色冰冷如霜,紧抿的唇角流露出无法消融的冷漠与疏离。
他并未坐下,只是冷冷地述说着沈玥珠近来的一系列举动,每一句话都像锋利的冰锥,深深刺痛在场每个人的心。
沈玥珠听着那些话,哭得愈伤心,她抽泣着说:“是我一时冲动,误解了你,我对不起公公,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回去给他磕头道歉,你们还想我怎样?高伟,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太过分了!”
她的声音在花厅里回荡,满是无尽的哀怨与不满。
花厅外,宋氏悄然立于树荫之下,全神贯注地聆听厅内的动静,脸上交织着忧虑、困惑与无奈。
这场家庭风波的动态,紧紧揪着她的心弦,使得她无法做那个旁观者。
沈婧清一听说高伟怒气冲冲地把沈玥珠送回了侯府,心里便是一阵焦急,立刻赶过来探望。
她揣着一团乱麻似的心情,暗自寻思:“沈玥珠居然真的拉下脸面,回家给王太公磕头道歉了,这事儿真是够出乎意料。”
她被宋氏紧紧抱住,眼神里透出几分惊异与困惑。
宋氏同样对此事摸不着头脑,她轻轻拍着沈婧清的背,小声附议:“如果沈玥珠真的是诚心诚意去磕头认错,高家那些通情达理的人总不至于抓住这个错处不放吧?”
娘儿俩满肚子疑问,却怎么也猜不透事情的真相。
屋里传出了沈缜劝导高伟的声音:“阿伟,你也清楚玥珠的性子,她从小就被我们宠得没边儿,说话常常不过脑子。
要是她哪里做得不对,你们该罚罚就是,可夫妻之间,又何必提什么和离这种伤感情的事呢?”
这番话里,满满都是长辈对小辈婚姻状况的深深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