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来,上下左右的端详周清和,“你这狐狸尾巴露的这么快,之前胆小单纯的人设是不打算要了?”
这个妹妹,自来是个骚猪吃老虎的主儿,你弱她就强,你强她就弱,最是信服道家的那一套弯弯绕绕。
周清和点点头,“拿捏住了,沈晏知不会再追着我问了。”
她又喝了一口啤酒,在酒精的浸润下笑眯了眼睛,“哥,那个圈,我找到开头了。”
林旌闻言,赫然一惊,“你是说月钩?还是第二个——”
“是第二个。”
在酒吧忽明忽暗的聚光灯下,四周人群喧嚣,声音吵闹。
两人坐在无人的角落里,周清和抿着嘴笑,浓妆之下,她眼里绽开如释重负的光。
“是第二个。”
她重复了一遍。
平日里为了维持乖顺温和的那层皮,周清和从来都不会化浓妆,但当夜色覆下之后,所有长久积压的情绪迅滋长,她难免也会有泄放松的时候。
林旌拧了眉,站起来绕过,一把抓住周清和的手腕,“换个地方说。”
这个地方太嘈杂,不适合谈论事情。
周清和没拒绝,丢了杯子,只嚷嚷了一声“把账结了”
。
林旌气的直翻白眼。
“林家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爷爷何曾少打过钱给你?还有你现在不是工作吗?你的收入也不低,怎么平日里做派还跟掉进钱眼儿里一样?”
街道寂静,灯火通明,周清和被拖出来,一把把人甩开,皱着眉头揉手腕。
“我都捐了,没钱。”
林旌瞪她:“什么?”
周清和一边揉着手腕,一边自顾自打开车门,坐进去,“捐了,积点阴德,免得百年之后到了地底下喂恶鬼。”
林旌简直哭笑不得。
“你你你……你真的是……”
他摇摇头,也跟着坐进车里,叹了口气,“这样,我再给你的账户打一些。”
周清和吐了吐舌头,顿时眉开眼笑:“谢谢哥。”
她看起来无忧无虑,穿着单薄的衣服,化了精致的妆,在酒吧里跳舞喝酒,可林旌却莫名觉得,她笑里藏着厚重的疲倦和悲切。
上辈子过去压下的沉重感,宛若未曾了结的命运,自小都刻入她的生命轨迹。
不止是她,连林氏都受尽影响,更何况是这样小的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