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了二十二年失控的風箏,終於有?一天,遇到了一個會放風箏的人。
傅言的嗓音低沉溫和:「既然你?認可我們之間的關係,那我也?該起到身為?丈夫的責任——我陪你?回?一趟宋家吧,去跟宋建林說清楚。」
「你?要調解我們的矛盾?」
「不是調解,而是給你?們彼此一個說話的機會,你?和你?父親性?格太像了,都不善於表達,又都不肯服軟,如果沒有?一個中間人,只怕到死你?們也?不會開口。」
宋遙無?從反駁,他和宋建林的確是這樣。
但他還是不想和爛人相提並論:「誰跟他像了,我可沒他那麼懦弱。」
「我知道遙遙最勇敢了,所以你?更應該走在你?父親前面,他不敢做的事?,你?敢做,對嗎?」
宋遙表情很?不自?然:「……哦。」
「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至少你?們給了對方機會,今後?想起來,也?不會後?悔。」
「知道了,」宋遙說,「去可以,但不能是今天,我現在不想看見他。」
「當然不能是今天,」傅言指了指牆上的掛鍾,「馬上12點了,今天就要結束了。」
宋遙一時沒懂他這句話的含義,像是開玩笑?,可表情又有?些認真。
「等我一下。」傅言說。
宋遙看著他進了廚房,不禁有?些疑惑,視線又落回?掛鐘上,秒針緩緩轉動,終於與分針、時針重合在一起。
零點了。
舊的一天結束,?的一天開始。
傅言從廚房出來,手裡多了一個蛋糕。
宋遙露出錯愕的表情。
「昨天已經過去,今天不再是你?母親的忌日,但可以是你?的生?日,」傅言把蛋糕放在餐桌上,「買了你?最喜歡的巧克力蛋糕,來吧,我的小壽星。」
宋遙看著那蛋糕久久不語,他鼻腔十分酸澀,心底卻很?是甜蜜。
眼底濕潤,他眨了眨眼,露出一個含著淚的笑?:「你?這人真是……」
傅言幫他拉開椅子,又將一根蠟燭插在蛋糕上:「要不要給你?唱生?日快樂歌?」
「……你?能不能別?這麼討厭,」宋遙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淚,挨著他坐了下來,「怎麼只有?一根蠟燭?」
「你?第一次過生?日,所以只插一根蠟燭。」
「那我只有?一歲?」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傅言在蛋糕盒子裡翻了翻,「我還準備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