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骂道。
李锦绣暗暗点头,就是就是,怎么说得出口的!手指还对着虚空乱点。
“你个贱东西!急成这样!!”
男人又在那骂骂咧咧的,脏话张嘴就来,一点都不知避讳。
接下来又是不堪入耳的声音。
李锦绣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边学猫叫,一边悄悄挪走。
没有照明之物,怕又踩着枯枝,李锦绣只好矮着身子,低着头挪步子,才挪了没几步,嘭的一声,就撞到了什么东西,突然的撞击,让他下意识“呃”
了一声,身子也惯性后仰,却没有摔倒在地。
一只冰冷的大手,迅托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他往回一捞。李锦绣不受控制扑了过去,微微张着嘴,露出的牙齿也不知磕到了哪里,可能是下巴,也可能是锁骨。疼得他眼睛都眯起来了。
几乎同一时间,头顶传来一声吃痛的闷哼,很轻很轻。
轻到李锦绣还没听出来人是谁,左膝就被对方报复似的,不知用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噗通,李锦绣单膝跪地,额头一下就贴了过去。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是谁?!
“是谁?!”
那对野鸳鸯再度惊慌起来,厉呵道,“滚出来!”
“喵呜~”
李锦绣叫得很屈辱。
“嘘,不过就是野猫而已,瞧你怕的!”
男人娇声道,“今晚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李锦绣心惊肉跳,按着他后脑勺的手看似轻轻一拢,竟让他有一种被捆上了绞刑架上的错觉,跪地的膝盖同时跟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直到嗅到了熟悉的淡淡檀香味,他才蓦然反应过来——来人是师尊!
错不了!
师尊身上的檀香味,和普通的檀香不同,夹杂着几分清冽的雪中梅花香气。
明白过来之后,李锦绣反而不慌了,只是现在的姿势比较尴尬——他是跪着的,后脑勺被师尊一手压在身上。
李锦绣觉得这样很不妥当。
立马肩膀一抖,往后闪躲。
随即又听见咔哒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
“操!这死猫!”
男人骂骂咧咧,“看我不逮了来,剥了皮炖锅肉汤喝!”
“好了好了,消消气……别打扰了咱们的好事儿。”
李锦绣头皮麻,因为贴师尊太紧,学猫叫时嘴里吐出的温热气息,穿透了雪色薄衫,直达肌理,江寒溯微不可闻地低笑一声,左脚底下正踩着一截断枝——方才的动静,就是他出来的。
虽然不明白师尊的意思,但师尊这么做肯定有师尊的道理。
李锦绣即便再不想听,那些个咿咿呀呀的怪声,及男人粗俗不堪的叫骂声,还是一字不差地落至耳中。
听得他白净的小脸逐渐通红,耳根子都烧成了火炭,几乎快要淌出鲜血来。
李锦绣生前就去过一次青楼,啥也没看着,那里的花生米还难吃,一股子姜味,他最讨厌姜了。回来就被师尊罚跪了一个时辰,挨了一顿揍,三天下不来床,打那以后再没敢往风月之地挨了。
所以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床笫之欢上的事,更不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干那事,这么激烈的!
而且还说脏话!
还打人呢。
被压制的一方不仅不生气,反而很享受!
好奇怪。
李锦绣突然觉得,头十七年有点白活了,一直到死都是个童子鸡,嘴上风流,实际上有心没胆儿,师尊管得严——主要还是没遇见一见钟情的仙女,否则私奔也未尝不可。
再回过神时,这俩人已经结束了。
过程的哭叫声,对李锦绣而言堪比魔音穿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