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风里留下?一句不甚清晰的念叨。
“坏了,差点忘了我的糖蒸酥酪。”
她走?的倒是痛快,剩下?情绪不明的几人呆站在?原地。
姜淮淳瞄着晋王的脸色,直觉脊梁冷的人打哆嗦。他咽了下?口水,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开?口把食匣接过来?,就见晋王殿下?阴着脸把食匣放进?了马车里。
分?明脸色难看得紧,动作倒是半点不拖沓。
他默默收回眼神,在?心中无?声地给自家小妹鼓了鼓掌。
傻人有傻福,以恣肆不羁出名的晋王殿下?,居然被撄宁拿捏在?了手里。
等撄宁最后一趟出来?时,姜淮淳看向她的眼神除了欣慰,夹杂了点钦佩。
他轻拍了拍小妹的肩,手刚要顺势搭上?去,就接到了晋王甩过来?的冷冽眼神,于是赶忙收回手。
“回京后,记得常给二哥写信。”
“放心吧二哥,我肯定记得托人给你捎杨梅。”
二人兄友妹恭的依依惜别后,车队终于启程了。
撄宁上?马车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被后脑勺开?了天眼的晋王殿下?及时捞了一把才幸免于难。但她丝毫没有感激,只扯出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脸,从他身边钻进?了马车里。
她一进?马车就老僧入定似的,坐着看起了话本,半个眼神没分?给共处一“室”
的那位活阎王。
话本是明笙预先备好的,生怕自家小姐路上?无?聊,去书肆打包了一堆回来?。
撄宁正在?看的这本讲的是山野志怪。
一穷困书生进?京赶考,路上?住不起客栈,只能在?野外的破败寺庙落脚,寺庙方圆几里荒无?人烟,书生夜间点着蜡烛温完书,正准备入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木门吱吱作响的动静,像是有人在?推门。他持着蜡灯开?门查看,门外却不见人影。
书生只当门是被风吹的,便关门回去了。
谁成想,他刚躺到临时铺好的被褥上?,就又听见木门吱呀作响。书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风怕是要吹得他睡不安稳,他熄灭蜡灯合衣入睡。眼看就要入梦,书生忽觉自己耳畔传来?阵轻微的呼声声,他疑心自己出现了幻觉,又忽觉自己的头发被人扯动,他缓缓睁开?了眼——
撄宁看到紧张处,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正要翻到下?一页,她忽然觉得如临其境,自己和?书生同样?被扯了头发,这份感受格外真?实……
“啊!”
撄宁吓得惊叫一声,“哐”
地把话本扔到旁边。
一抬头才发现,昨晚折腾自己到三更的罪魁祸首,正百无?聊赖的扯着她一缕编发。
撄宁喘得厉害,她深吸了两口气,实在?不能忍了,像被点着炮仗忽然发作起来?:“你太讨厌了!”
昨晚把她拆过来?折过去的折腾了一宿,她现在?腰还酸得厉害,又来?吓唬她!
她气的头脑发昏,伸手想打人,可拳头刚送出去就被人接下?了,她干脆两只爪子抱住宋谏之的右手,抻着脖子就要上?嘴咬。
宋谏之神色懒洋洋的,倒是没有躲,就这么摊着手,由着撄宁在?自己手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牙印。
他微眯着眼,被咬疼了倒也不恼,而是反手轻捏了下?撄宁的小尖下?巴,好整以暇的开?口道:“什么故事?也值得你吓成这样?。”
“你故意的!”
撄宁瞪圆了眼睛,把他的手扔到一边,气鼓鼓的重复:“你太讨厌了!”
她越想越生气。
宋谏之微挑着眉,不紧不慢的反问:“我故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