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神医无奈地摇头。
要不是这位祖宗非要来沈家看看,又担心给沈金瑶带来麻烦,也不至于换马车。
又因为这祖宗的马车都太过招摇,最后只好坐了他的马车。
姜神医有些好奇:“你怎么没有告诉她,你为她专门去了一趟春日宴。匆匆赶来这里,是因为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事。”
二皇子像是没了骨头一般,依靠在马车壁上,听到姜神医的话,他嗤笑出声:“这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我要找她邀功?可笑。”
姜神医:……
希望这家伙以后也能这么嘴硬。
马车走远,林禹丞担心地看着凌轩澈,尴尬地解释:“兴许二皇子只是给沈大人……”
林禹丞编不下去了,谁都知道这二皇子人憎狗厌的脾气,不可能私联大臣,再看刚刚沈小姐的样子,明显与马车上的人相熟。
凌轩澈上门,被拦在了门外,门房连传话都不愿意,到了二皇子这里,门房不仅不拦着,甚至还把沈小姐喊了出来,这差别待遇太过明显。
林禹丞愤恨道:“都是这门房势利眼,你别往心里头去。”
他有些话,不敢说出来。都说仆人似主,这沈家恐怕是想攀上二皇子这个高枝,才会如此行事。至于这沈家姑娘,也是能人,居然真的能搭上二皇子这条线,自己这兄弟眼光不行,居然看上这样的姑娘。
凌轩澈目光直勾勾盯着二皇子离去的方向,眼底光芒明明灭灭,他轻声道:“我无事,你先回吧,我有些事情要去办,不用送我了。”
“那怎么行,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
林禹丞见他这神色,心中觉得不妙,想要继续留下来陪他,但是凌轩澈态度坚决,林禹丞也就不好再劝。
“行吧,那我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吧,你家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派人把沈夫人接过去。”
凌轩澈点点头,而后又深深望了沈府紧闭的大门一眼。
等林禹丞走远,凌轩澈身边一直低头没有存在感的车夫抬起头,愤恨道:“少主,这沈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老奴看不下去了,这沈行舟狼心狗肺、阴险狡诈、忘恩负义,他的女儿也不是什么……”
话语正说到一半,钟叔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席卷全身,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随后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竟是凌轩澈那双泛红的眼眶,眼中蕴含的杀意强烈得几乎要溢出眼眶,化作一股实质般的冷冽气息,仿佛下一瞬间,凌轩澈就会真的抽出利刃,将他置于死地。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钟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涔涔而下,浸湿了他的衣衫。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用颤抖的手抬起,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声音中带着几分懊悔与自责:“是我这张嘴不长眼,胡言乱语,真是该打!”
凌轩澈却依旧保持着沉默,光锐利如刀,让钟叔感到自己仿佛被剥去了所有的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对方面前。这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氛持续了许久,直到钟叔几乎要承受不住跪地求饶,凌轩澈才终于缓缓收回了视线,语气冷淡而平静地开口:“没有下一次了。”
前世时,就是因为钟叔的这张嘴,才让他酿成了大错,追悔莫及。
今世,看在钟叔对沐家忠心耿耿的份上,他没有追究,但是他绝不允许钟叔再说同样的话。
钟叔连连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是,是,是。我记住了,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