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福寿螺一样,这东西太大了,鸭子吃起来很困难,而且没有药用价值,完全是个生态灾难。它的繁殖速度非常快,比蛞蝓要快很多倍,生长的速度和吃的速度都比本地植物的生长速度快很多。所以我们只能隔一段时间找人进去,挑出来直接敲碎了喂鸭子。”
“可以养萤火虫么?”
我问他。
这对方倒是不知道,不过对方对昆虫很熟悉,就表示,蛞蝓肯定是萤火虫的食物,但是非洲蜗牛太大了,萤火虫的幼虫是否能捕食还是个问题。
他问我:“养萤火虫干什么,恢复萤火虫种群么,但那个很难,环境只要有污染,萤火虫就繁殖不起来。它们的幼虫要生活10个月,成虫才会出来,但很快就会死亡,非常脆弱。”
我说想把萤火虫的幼虫养殖出来喂鸡,他就说:“特别难,这里本身萤火虫就很多,所以这里的鸡多少能吃到一些萤火虫的野生种。但如果大规模养殖,你得养多少。”
我是理科生,算了一下,确实不太现实。福建的萤火虫很多,种类也不少,但如果想达到能养鸡的规模,那得十几年吧。这种虫子十个月繁殖一次,效率很低,而且那哥们儿还说,国内萤火虫养殖,有道德争议。
这事就只能作罢了,但胖子说,可以回去试试。我在村里就知道非洲蜗牛最近在附近造成了一些麻烦,如果想要稳定一下生态,就可以用啤酒去吸引四周的非洲蜗牛,从而吸引四周的萤火虫聚集,然后我们再繁殖一些藏鸡,杀点蜗牛,也是可行的。
蓝袍藏人送给我们的藏鸡,一只起名叫阿母,一只起名叫阿公。一公一母,它们是种鸡了,代表了全村的希望。
还有两头羊,也是一头公一头母,胖子准备回去就吃了,不打算养起来,所以没起名字。
“那你吃不吃阿公阿母的孩子?”
我问胖子,胖子擦了擦口水:“你知道么,到了年底,我们就会有上百只鸡,肯定要给阿公阿母减轻一些负担。”
接下来胖子去搞车,我们原来的车不行了,得搞个皮卡,后面放鸡和羊,还有饲料。折腾了一段时间,再回到寺里已经很晚了,我看到整个寺都亮了起来。
所有的地方都点上了油灯,人们都在准备什么节日。小喇嘛跑过来告诉我们,这是因为,要在我们到达这里的几天后(算法非常复杂),寺庙才会开始准备迎接的工作,用来正式迎接我们的到来。
我们走进寺庙里,就被人献上了五彩的哈达,大家都在迎接我们。
胖子就纳闷:“敢情我们刚到是吧,之前我们来了,又好像没来?”
第81章雨村笔记旅行篇(22)
我们走进庙里,当时来迎接我们的所有人,看着我们走进来,他们开始唱歌,唱的似乎是一种祈福的经文,但是在他们的嗓音下,显得格外的空灵和好听。
他们簇拥着我们,往大喇嘛的房间走去,寺庙里星星点点都是火光。我和胖子一开始觉得莫名其妙,这本来是我以为刚到达吉拉寺时会有的画面。我们被这些人们,一直簇拥到大喇嘛的房间,然后进行一次禅意深浓的对话。但这些事情并没有发生,也许发生了,但是我不知道,因为那时候我昏迷了过去。
之后我预想中的墨脱之行,应该是充满了禅意的。每天不是对着雪山思索问题,就是看吉拉寺里更多的资料,询问小哥关于当年的问题。我在这里看到的那些故事,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还有遗漏,哪些的真相是什么。
结果我们来到这里之后,修了温泉,搞了温泉花园,得了黄金,失了黄金,发现了阴谋,又没有了阴谋,想租地养萤火虫,又没有租成功。
兜兜转转,等到我们要走的时候,忽然寺庙里举办了盛大的节日,说是欢迎我们的到来。
就如同胖子说的,我们来了,过几天日子了,要走了,又似乎变成了刚到这里,这感觉确实有点奇怪。
但很快我们就释然了,我对事物现在释然得非常快,因为不释然又如何呢?小喇嘛也说了,这是他们的习俗,既然是习俗就尊敬吧。
我们听着那天籁一样的经文,被簇拥着,来到了大喇嘛的房间门口,这里摆满了油灯,我们被引进去。
大喇嘛在里面等我们,那个德仁也在,都穿着喇嘛的僧袍。我们进去在火炉边坐下,其他喇嘛都在那里。
大喇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外面的诵经变得轻松和自由起来,各种声音开始唱起来,也开始有了对歌和民歌,似乎大家开始娱乐起来。
“欢迎你到吉拉寺来。”
大喇嘛和我说道。
“不是早就来了么?”
我对大喇嘛行礼,但还是提出了问题。
“我们不知道来的是不是你。”
大喇嘛说道。
“你是指,不知道我是不是吴邪,也许我是假扮的。”
我说着,心说这问题现在还存在么?
“不,我们知道你是吴邪,但不知道,你是不是当年第一次来吉拉寺的那个吴邪。”
大喇嘛把火炉里的炭推到我面前,好让我更暖和一点:“那时候刚到吉拉寺的吴邪,犹如璞玉一样,正在寻找自己要雕刻的方向。我的师父告诉我,这个人,将来也许有机会可将刻在自己身上的所有刻痕,全部抹去,变回那块璞玉。如果他能够做到,吉拉寺应该用一个盛大的节日,来欢迎他,这是当时他来的时候,所亏欠他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