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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酒白沉默著沒回答。

林橙接著又說：「我不是想窺探隱私，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不說。」

陳酒白失笑道：「沒有，我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我姐和唐浩是上大學認識的，一畢業就結了婚，沒多久我姐懷孕了，因為是頭胎不太穩，她就辭了工作在家養胎。」

陳酒白的聲音低低的：「臨產在即，我姐無意間發現唐浩出軌，情緒失控當晚進了醫院，將近一晚上的時間才將安安生出來。」

林橙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酒白頓了下，突然自嘲一笑：「當時我馬上就要高考了，我姐怕影響到我，隱瞞了實情，連我爸媽她都沒說，我們都以為只是個人的體質導致她生產比較困難，還滿心歡喜地去醫院看她們母女。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真正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我要高考……」

他沒說出來後面的話，滿臉自責。

林橙想了想，安慰道：「和你沒有關係啊，一切都怪唐浩對婚姻不忠誠。」

陳酒白點點頭，繼續說：「安安剛出生那段時間，唐浩在我爸媽面前裝成好丈夫好爸爸，私下又跟我姐認錯，甚至下跪反省，包攬了安安的吃喝拉撒，發誓自己以後絕不再犯。」

林橙通過他的表述仿佛能看到唐浩當時的嘴臉，有點犯嘔。

「我姐念著他們之前的情分，安安又太小，就給了他一次改過自的機會。可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慣，安安兩歲多的時候，唐浩又一次出軌，小三還找上了門，對我姐和安安口出惡言，我姐忍無可忍，堅決和唐浩離了婚。」

陳酒白閉了下眼睛，說：「我姐帶著安安回襄城後才跟我媽說了全部的事，等我知道的時候她和唐浩已經沒有瓜葛了。我那時在外地上學，忙著和同學開發遊戲，我姐那些年受的委屈我沒能替她分擔一點，甚至事後想去揍唐浩一頓都沒有機會，我真是……」

林橙側仰頭看他，陳酒白懊惱和悔恨交織的表情在路燈下盡顯。

她緩緩道：「如果我有弟弟或者妹妹，我也會和煙姐一樣，不想把自己的不幸帶到他們身上。煙姐肯定不希望看到你因為她的事自責。」

陳酒白的表情鬆動了些。

林橙繼續開解：「再說了，你今天不是狠狠揍過唐浩了？他該吃的拳頭遲早會吃到。」

陳酒白面上轉晴，說：「是啊，幸虧你通風報信，彌補了我當年沒揍到他的遺憾。」

林橙對他露齒一笑：「對嘛，煙姐也上去補了一巴掌，我感覺煙姐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以前受夠了委屈，她以後一定能順順利利的。」

陳酒白的眼裡帶了笑意：「那就借林老闆吉言咯。」

「不過唐浩今天怎麼會來？我聽你們的意思他不是本地人，現在已經回去了嗎？之後還會不會繼續糾纏煙姐和安安啊？」林橙不免還是有點擔心。

「我只知道他後來生了個兒子，好像患了尿毒症，需要換腎，他了解到有親緣關係的兄弟姐妹配型成功率比較高，想讓安安去救他的兒子。」陳酒白說著臉又沉下來，「具體他怎麼知道安安的行蹤，我回去問問我姐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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