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颂乔知道岑寂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这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管是岑寂父亲还是她父亲,都只是维持着表面和谐,私下里玩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这几乎成了某种不成文的共识,只要面子不丢,里子烂成什么样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晏颂乔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嫉妒。
她其实没必要和外面的女人搞争风吃醋那一套,因为岑寂最终娶的只能是她。
外面的再稀罕,终究也只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她实在是没必要自降身份。
晏颂乔挤出一抹讽刺的笑:“能说出这种话来,玩得还真是花。果真是外面的女人够浪,才能勾得住男人的心啊。”
许榕:“……?”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晏颂乔,你一口一个外面的女人,他妈以为你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岑寂抬腿就踹过去。
岑欢眼疾手快,拉着晏颂乔急急往后躲,却还是被擦到了点。
晏颂乔踩着细高跟,被刚才那么一拉,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岑欢立马跟着跪地上去,口吻担心:“乔乔姐姐,我扶你起来。”
晏颂乔狼狈起身,双眸死死瞪着岑寂,语气尖酸:“我算什么东西,我再怎么样也是你爸妈亲自定下来的儿媳妇,不比外面的野东西尊贵!”
“是嘛,那你十二岁来我家,哭着闹着说不要嫁给我是怎么一回事?”
岑寂笑得讽刺,下意识圈着许榕的手收紧了力道。
“那!那是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罢了,再说了,见到你那副样子,我实在是被吓到了,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晏颂乔脸色不自然,显然是不占理,“我后面也弥补你了不是吗。”
她十二岁那年,岑寂九岁。
那时候岑寂刚从人贩子窝点被救出来,岑家接他回去。
晏家父母为了拉近两个孩子的关系,着急忙慌地就带着晏颂乔过去看他。
也就是那天,爱美的小姑娘见到了跟脏狗一样的小男孩,和她印象里那个粉雕玉琢的“未婚夫”
完全不一样,像两个极端。
眼前这只“狗”
浑身脏兮兮的,一头乱糟糟的头遮住了眼睛,显得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浑身都是数不清的伤痕,脖颈上还有很明显的一圈暗红色凹痕,就像是真的戴了好几年的狗链子,勒出来的痕迹一样。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等着手忙脚乱的一群人来摆弄他。
没有生气,像个失去灵魂的人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