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欢你啊。”
岑寂双手捧起她的脸,“好了不哭了,多大的事啊值得你哭这么久。”
“你都不心疼你自己。”
许榕揪起他的衣服把眼泪擦干,有些赌气。
他浑不在意,“我都供了个小菩萨心疼我自己了,我还需要多此一举做什么。”
许榕很认真地告诉他,“你要好好爱自己。”
“别整这些虚的,你爱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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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程澈从病床上醒来,入目是大片的白,扎眼的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他脑海里很乱,一帧帧闪过无数张画面,有于音时,有程简,还有他濒临死亡时狼狈的模样。
说真的,他前半生过得挺窝囊的,自诩为一直在为周围几个神经病操心,到最后却现活得还不如那几个。
程澈自嘲地笑了笑。
许是白色的灯光冰冷到不近人情,刺得他眼睛生疼,他不受控制地滚下几滴泪,顺着眼角躺下,染湿了鬓。
下坠的泪试图藏进枕头,却在坠落到和枕头相撞的那一刻,瞬间洇湿白色的枕套,留下一点深色。
没藏得住。
算了,都不想计较了。
结果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都与他无关。
“咔哒”
一声,即使被关门的人刻意放得很轻,程澈还是敏锐地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有人进来了。
他高度绷紧神经,抽走床头柜上的手机塞进被窝里,在看到进来的女生那一刻,怔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紧紧抓住手机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松开。
南春希站在病床前,见到睁开眼的程澈稍微愣了下,没掩饰诧异,“你醒啦?”
她语调上扬,刻意模仿于音时的音色和语调,“医生说你估计要明早才能醒呢。”
“你…”
程澈有些羞赧,脸上温度逐渐烫,难为情,无言以对。
他没想到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前女友,还是开始得稀里糊涂,结束得匆忙敷衍的那种前女友。
他确确实实觉得自己对不起南春希,也因此一直不敢见他。
程澈偏头避开南春希的视线,音量小了一个度:“别学她了。”
南春希抿唇沉思了片刻,周身的气场都变得沉静,眉目舒展,唇线绷直,如水一般寡淡。
“是你想通了,还是什么?”
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要喝…好吧,你现在的情况也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