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给了一侧丫鬟一个眼神。
练月笙假意推辞,“祖太妃这话就言重了,喜礼皇叔那时已经送了,臣妾断然没有再收一份的道理。”
柳祖太妃拍拍她的手,“那是逸儿送的,这是哀家送的,可是不一样的。”
一直在旁边默默笑着的景逸这时也出言道;“娘娘收下既是了,这也是我母妃一番心意。”
如此之下,练月笙好生谢了柳祖太妃,把礼收了下来。
人来了,先去太后那里,练月笙领着柳祖太妃和景逸去了慈宁宫。
太后就算是再不待见柳氏,也是笑的亲和的和她聊了聊,两人坐在一起,看起来感情极好,但却是各个心思不一。
练月笙暗中抬眼在柳祖太妃和太后身上一打量,还是觉得太后的容色更胜一筹,不是柳祖太后能比的了的。
当初柳氏不来京城参加喜宴的原因,多半也有她不待见太后的原因在里头。
练月笙在下面喝着茶,就听上头柳祖太妃说到:“逸儿这孩子的婚事一直都让我急的不行,让他娶亲还不娶,连我都拿他没辙。还是陛下有法子,能早日安了我这心。”
话音刚落,殿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旋即就有内监尖细的声音扬了起来,“陛下驾到——”
太后闻声就笑说:“正说着他呢,这就来了。”
景琰从殿外进来,端的是一派丰神俊朗,气度不凡。柳祖太妃亲和笑着,迎了下去,拉住了景琰的手,好生打量他一番,连道了几声“不错”
。
练月笙和景琰上前见了礼,就见柳祖太妃拉着景琰一番说笑询问,上座的太后眸色有些冷,一瞬之间又笑意如初。
景琰和柳祖太妃说了一会儿话,就以她舟车劳顿,到了京城还未好好歇息为由,让柳祖太妃先回殿里休息了。
太后扯着个笑脸应承了她半晌,见人都走了,才缓缓把脸色淡下来。
一侧的秋文递上盏茶,不动声色的说到:“太后,您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接过茶盏,不冷不热的沉吟道:“上次月笙那孩子同哀家提过穆家的事,哀家就觉得不对劲。”
微微一顿,眸色沉着,“若是哀家没料错,应该是皇帝要重查穆家那出事了。”
秋文一愣,“重查?”
她跟在太后身边二十几年了,这太后和柳祖太妃的恩怨也清楚,自然也晓得九年前发生了什么。
她试探着问:“太后,陛下是想给穆家翻案?”
略一停,“柳氏一族可不是轻易就能动的。”
太后搁下茶盏,斜睨了秋文一眼,笑说:“不是还有哀家在吗?”
秋文微微一怔,就又听太后道:“本想着这女人远离京城了,哀家眼不见心不烦。可若是哀家皇儿定下来的事,哀家不管如何都要帮他一把。”
“景琰是齐王又如何?是先帝兄弟又如何?就算是皇帝要喊他一声叔叔,他还是要对着哀家的皇儿下跪。”
太后冷冷一笑,道:“这个天下不是他们柳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