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没有见过,前提是你不是。”
赵真似有所指地道。
“‘云老爷’,你既然调查过我,想来也知道我说过些什么话,做过些什么事了。我要真是那什么‘降临者’,见到你我还会规规矩矩地行礼吗?”
沈熠撇了撇嘴,很是不忿地道。
赵真生平第一次被人顶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恨不得直接踹沈熠两脚,但一想到统一五国的丰功伟业,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有些无奈地道:“不说‘降临者’的事了,反正就算你真的是,我也不能杀你,顶多就是用沈家牵制你。还是说说怎么统一五国吧?要是你真的能帮我实现这一愿望,我就与你做个约定,只要你安稳度日,我就绝不动沈家一丝一毫,如何?”
其实,若不是因为太祖皇帝签的那份协议,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清除掉任何对赵家的江山有潜在威胁的人。只可惜,他被这份协议牵制住了,无法按照自己的心思来。
“陛下此言当真?您可是天子,一言九鼎,可不要骗臣?”
沈熠有些心动,一脸激动地站起身来,连称呼都不自觉地生了改变。
赵真看到沈熠这副样子,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只见他眉头一挑,又气又笑地道:“怎么,现在不叫朕‘云老爷’了?不与朕做忘年之交了?不向朕要座位了?”
他之前一直担心沈熠是个薄情的人,就像是其他的降临者一般,会为了所谓的“理想”
牺牲掉整个家族。好在沈熠不是这样的人,这样一来,他也就不用撕破脸皮了。不管怎么说,沈家都是朝廷的柱石,只要有一丝转圜的余地,他都愿意尽力去尝试。
“陛下此言何意?臣何时有这种欺君犯上的言辞和行为了?”
沈熠立即装傻充愣起来。
“难怪皇后说你是个厚脸皮,以朕看,此言确实不虚!”
赵真终于露出了笑意。
沈熠才不在乎赵真对他的评价呢,只要沈家不受到影响,自己委屈点就委屈点吧。如今赵真已经释放出了善意,他也是个上道的人,急忙将自己想到的统一五国的计策说给赵真听:“陛下,臣先前说过,要想彻底征服四邦,必须内‘外共行、文武并举’。对内,必须整肃吏治,大力展经济,培养各行业人才;对外,必须以战止战、以武止戈,让四邦知道我们的实力;文者,即灵活运用各种外交政策,如合纵连横,避免我朝陷入四境作战的尴尬境地,或先是以经济手段钳制四邦,等战后再对四邦的军民实行教化;武者,即明改进各式武器,训练精通各种地形作战的兵团,打造一支逢战必胜的锐士劲卒。只有这四项大措施一起实施,圣朝才能让四邦彻底臣服。恕臣直言,陛下登基之初与四邦签订停战国书,让百姓休养生息,此举的出点虽然是好的,但缺少后续补充,即使再过十年,这天下依旧是四分无裂的。”
沈熠的话让赵真感觉醍醐灌顶。他之前认为让百姓休养生息,然后再继续混战就有机会统一五国了,却没想到自己只看到了一条小路,没有看到更宽阔、更平坦的康庄大道。今天被沈熠这么一提醒,他似乎已经看到圣朝的大旗插遍这片大6的各个角落了。
“看来,澹台世家的卜辞确有道理。”
赵真道,“沈熠,朕觉得你完全可以入朝为官了。”
“陛下,臣只想在家里躺着,您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沈熠一听要当官,顿时苦着脸道。
“放肆!朕明明是要让你加官进爵,何时要恩将仇报了?”
赵真被沈熠这句话给整懵了。
“陛下,臣平时都是辰时往后才起床的,可今天为了见您一面,寅时三刻就起床了。在皇城外等候传召的时候都睡着了。真要是做了官,天天起这么早,臣早晚得困死。”
沈熠道,“还有,当了官以后就必须处理政务,臣才不想沾染这种麻烦。不瞒您说,臣是个懒散惯了的人,只想纵情享乐,不愿俗事缠绕,这种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的日子才是臣梦寐以求的。”
听到沈熠的话,赵真看起来颇为不满,冷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挺会享受!”
“陛下,想必您也知道,臣是个死过一回的人,好不容易捡回这么一条贱命,只想好好地混日子。”
沈熠又搬出这套说辞,接着神经兮兮地问道,“陛下可相信死而复生这种事?”
“这种荒诞不羁的事,你觉得朕会相信吗?”
赵真白了沈熠一眼,愤愤地道,“你就算不想当官,也不必用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做借口,朕可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陛下圣明!”
沈熠赶紧拍了个马屁道,“臣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就算臣真的是所谓的‘降临者’,陛下也大可不必担心臣会做什么犯上作乱的事。
赵真知道沈熠刚才的话是为了消除他的戒心,可毕竟口说无凭,沈熠又拿什么来保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