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这也是常理,谢云衣出身农家,哪里去求师傅前来教导六艺呢?
“自然可以。”
王端答应得痛快,很快一子落下。
她没有藏私,一步步教导谢云衣,从最基础的开始讲解,其恒心和耐力实属罕见。
下到后来,谢云衣都忍不住诧异:“王同知竟然能如此耐心。”
因为,她懂得下棋的基本原理之后,看自己的棋那是真能看得出来,那叫一个烂!
她自己都不忍直视,王端竟然能面不改色,语气不变。
王端抬眸,勾唇道:“无妨,学棋本就如此。”
河畔遇人
谢云衣本以为王端说这话是在安慰自己,因为她真觉得自己围棋天赋不高。
谁知道这时候张敬凑过来看了会儿,然后幸灾乐祸般笑道:“你的棋的确比堂姐初学时下的有灵性多了。”
“……你确定?”
谢云衣看着自己才下的一步臭棋,发自内心地询问。
“没错啊,最开始交堂姐学棋的师傅都气走了……嗯……”
张敬掰了掰手指:“起码五六个吧。”
王端落下一子,看了张敬一眼。张敬没怕,反而打开了话匣子对谢云衣道:“你是不知道第一个师傅,让堂姐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五六个?真有这么多。”
谢云衣微微睁大眼睛,这时候的先生虽然大都严厉,但是轻易不会放弃,毕竟说出去自己没教明白学生,也于名声有损不是。
“哎,我记得当时师傅们放弃的时候都怎么说来着。”
张敬皱眉装作冥思苦想的模样:“对,她们说堂姐这是朽木不可雕也。”
她不但说,还学着老师摇头晃脑的样子。
王端默默在棋盒里捏紧了棋子,抬眸淡淡道:“张敬,你是没事做了吗?”
张敬对上堂姐波澜不惊的目光,当即道了一句:“是我逾越了,观棋不语,对,观棋不语。”
说完,张敬把自己缩到后面。
谢云衣瞅了瞅张敬害怕的样子,又看了看王端风轻云淡得模样,该说不说,她觉得很有意思,比听这时候的说书还有趣。
谢云衣看了看白棋的走势,自己又落下一子,然后状似无意地对张敬问:“那后来王同知是什么时候才学好棋艺的?”
张敬一听又来了劲头:“那是堂姐八岁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