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颇为委屈:”
世子怎得突然停下来?“
宋景琛扭头,烦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去做你自己的事,不必再跟着我。”
这些日子无论是礼佛、抄经、三餐,就算是睡觉她都偷偷求了老夫人的命令搬到了耳房。
如此监视于他,着实是让人心烦!
苏亦宁委屈的吸吸鼻子,心念一动。
晓得宋景琛不再抗拒她靠近,她唯唯诺诺扯起他的袖袍,怯怯道:“那世子可否应了我一件事?”
宋景琛讽刺的抽出袖袍:“又是求我不要出家?”
苏亦宁咬着樱唇仰头看向他,目光有些乞求:“不是,只是若是世子铁了心要出家,那也带上妾身和母亲、幼弟可好?”
宋景琛错愕一瞬,眉心紧蹙,便见她一行清冷落下。
“世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一下救了三条命,这是好大的功德呢……”
这话给宋景琛气笑了。
他冷哼一声,转而拂袖而去。
宋景琛黑着脸,心中堵了口气。
这个软包子现在是愈发的会花言巧语了,他出不出家与她何干?!
她不是最信‘天命’吗?那她的命,便也交于天命就是!
钱氏听闻此事,眉眼染了笑。
坐于上首垂眸看着仍带着怒意的宋景琛,语气宠溺道:“琛儿,宁姨娘说的对,的确是好大功德呢。”
宋景琛脸色微冷,别过头去,颇有赌气之意:“祖母一贯爱说笑。”
此时,一侍卫走进来,只道那日行刺之人找到一活口,已经招供。
宋景琛脸色微变,大步流星离开。
钱氏紧随其后。
马车行至门口,一黄色身影却猛地窜出。
险些被马车撞到。
“世子!”
苏亦宁惊魂未定,她立刻跪在地上,接连叩头。
“妾身求世子留下,至少不要是今日梯度出家好不好?”
马车内半点声音都没有。
苏亦宁嗫嚅着唇,泣不成声:“若今日世子出家,那今日便会是妾身和母亲幼弟的死期,请求世子开恩,许妾身跟着世子同去……”
额头细嫩的皮肤一下一下撞击地面。
冒出丝丝血珠。
钱氏侧头看了宋景琛一眼,只是他不开口,钱氏自然不会插手。
宋景琛周身已然染了戾,她这是也要学那招以死相逼?!
“给我滚开!”
冷极含怒的声音响起,苏亦宁瞬间脊背发凉。
她咬着唇不肯离开,只一遍又一遍重复:“求世子……”
宋景琛瞬间忍无可忍。
帷幔被掀开,车上竟是宋景琛和钱氏二人。
苏亦宁瞬间懵了,她踉跄起身只觉一阵眩晕,下意识扶着马儿才得以站稳。
“世子,老夫人……”
“我出去见人,也要同你报备?苏亦宁,你实在放肆!”
宋景琛怒意更甚,嗓音冷锐无比。
苏亦宁忙跪下:“妾身只是怕……妾身这就离开……”
她哭红了眼,单薄的身子轻轻颤抖,加之额头上的伤口,更显楚楚可怜。
实在不是她多虑,只是前世宋景琛出家时间差不多是如此,她不能有任何疏漏。
“宁姨娘,你且回去吧,便罚你抄写《心经》一百遍,日后莫要莽撞。”
钱氏似是敲打似是解围。
语罢,不等宋景琛多言,便让侍卫驾车离开。
苏亦宁松了口气,身子瞬间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