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语罢,雪雁忙俯身跪下。
“夫人,姑娘,雪雁不委屈!夫人对雪雁有大恩,雪雁怎敢说委屈?”
语罢,不待二人反应过来,她不知从拿出掏出刀子,目色狠绝,猛地划破了自己的侧脸!
苏亦宁和霍氏同时被吓得惊叫出声!
“雪雁,你这是做什么?”
苏亦宁忙夺过她手中的匕首,满眼不可置信。
雪雁无比郑重的朝着二人磕了个头:“我知道,姑娘想在事成之后送我离开,怕我被牵连,可姑娘,雪雁无亲无友,也不想嫁人,雪雁早已把夫人和姑娘当成亲人,但求能陪伴于夫人和姑娘身侧!”
苏亦宁泪水瞬间再次盈满眼眶。
她竟然不知,这个遇事只知哭啼的丫鬟竟有这般魄力,对她和母亲更是如此衷心!
上一世,她被沈献和哄得团团转,沈献和说雪雁曾勾引于她,她便不疑有他打发她离去了。
可现在想来,许是沈献和糊弄于她时曾被雪雁戳穿一次,他心怀恨意才故意如此!
她上辈子眼盲心瞎,到底错过了多少!
苏亦宁终于回神,她猛地把雪雁抱入怀中。
泣不成声道:“雪雁,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翌日。
苏亦宁红着眼从屋内跌跌撞撞跑出去,正好和前来探望的钱氏和宋景琛撞上。
她慌乱一瞬,忙抓住宋景琛袖子,慌张道:“世子,妾身的母亲呢?妾身真的不知晓为何会起火,母亲的尸体可还好?”
见她当真一副怕极了的样子,眼尾还颤颤巍巍的吊着两颗泪珠,抓着他的手也在发抖。
若是他不知晓她昨晚偷偷溜出去的事情,当真要信了她这副样子。
宋景琛牵了牵唇,嗓音冷锐:“烧糊了,葬了,苏府已然供上你母亲牌位。”
苏亦宁颓然后退半步,被孙嬷嬷扶住。
她压下眼中的暗芒,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她呆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当真是一副伤心极了的样子。
半晌后,她泪眼模糊的抬头看着宋景琛和钱氏,嗫嚅着唇:“老夫人,世子,妾身……没有母亲了……”
那声音当真凄凉破碎。
单薄的身子、苍白的脸色彷佛即将随风而去。
钱氏长叹口气,吩咐嬷嬷前去扶着她,拉着她手,语重心长道:“宁儿,如你所说,此乃天命,生死有命,活着的人却要好好活着,你母亲是姨娘,死后本没有资格被奉入祠堂,如今有琛儿为你和你母亲做主,也算是安慰了。”
“逝者已矣,你且节哀,莫要追究其他,好生侍奉琛儿。”
苏亦宁听明白老夫人言外之意。
她红彤彤着眼眶,轻咬朱唇,却俯身跪下。
“老夫人,妾身和母亲弟弟在苏府从没过一日好日子,就连下人都敢随意欺凌,此乃妾身的命数,不敢埋怨也不敢委屈,只是可怜幼弟尚不满十岁,若没有母亲,日后实在举步维艰。”
苏亦宁满脸绝望,抓着钱氏的手甚至不敢用力,几近哀求的怯怯道:“老夫人,您心善无比,是难得的好人,可否帮帮妾身,把幼弟接来国公府,不求锦衣玉食只求平安度日,妾身日后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钱氏只叹息。
终是点点头:”
算是报答你之前救下琛儿吧,我让人把他接来,正好我身边整日清冷,若他温和懂事,便把他养在我身边吧。“
苏亦宁瞬间受宠若惊!
若是养在钱氏身边的话,苏瑾萱都不能对他随意动手!
她连忙重重的磕下头去,噙着泪恭顺道:”
妾身不知如何感谢老夫人,只能好生陪伴、照顾世子以为报答,生死不离!“
宋景琛无声笑笑。
这话说的当真好听,就是不知她几分真,几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