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招呼后,谢砚迫不及待的打听起霁月的情况,顾清秋转头看一眼喝着茶,满不在乎的霁月,说起他们相遇的事。
“我与他是三年前相识,那时,他掉落山崖下的水中,身受重伤,我与澜儿坐船行商经过此处救下他。”
“醒来后,他失忆了,什么也不知道,我赶又赶不走,他就一直跟着我,时间久了,我们就在一起了,霁月是我给他取的名字,他的真名叫什么,我也不知。”
谢砚眉梢间掩不住的喜色,起身郑重地对顾清秋行礼。
“多谢姨母对无遇的救命之恩,三年前,我与他同行,不幸遭遇刺客,他为护我,遇难掉下山崖,此事,压在我身上久久不能释怀,如今,这个包袱终于彻底放下。”
宋千澜望着他,心口无端的钝痛,闷的让人窒息,谢砚身上背着一条人命,曾经那么肆意张扬的少年,因为此事,沉寂寞落,生生把安阳侯府的责任揽在身上。
“夫君,妾身若早知道姨父便是姬无遇,我一定亲自把他抓到你面前守着。”
霁月拿茶杯的手微顿,侧眸凝视着宋千澜,声音无奈又温和,
“你这丫头,有了夫君,姨父和姨母都要往后排了!”
宋千澜来到他面前,专注的凝视他,“姨父,三年了,您的脑子还没长好?”
霁月心虚的垂眸,“不曾,我现在与你姨母过的挺好,以前的种种,与我无关,我不想,也不愿,去回想。”
顾清秋嗤笑,“我看你是懒的去想。”
谢砚面色狐疑,不动声色的审视着霁月,这心虚的模样,可不像没想起来的样子。
中午,两口子要留下来用膳,离午膳时间还早,宋千澜带着顾清秋进偏房聊天,堂厅里仅留谢砚和霁月两人。
谢砚试探道:“听闻,安阳侯府的次子姬无忧被封世子,还是安阳侯亲自请示圣上。”
霁月面色毫无波澜,继续喝茶,谢砚又道:
“安阳侯帮着三皇子勾结商人,眷养私兵,此事,圣上已知晓,只怕日后……”
谢砚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霁月淡淡一笑,“世子爷说的是谁?在下并不认识?”
谢砚指腹不轻不重的捏捏茶杯,莞尔一笑,“罢了,只要你过的好,想不想得起来,又有何妨。”
谢砚举起茶杯,“姨父,我敬你一杯,祝你和姨母幸福安康,长长久久!”
霁月端起茶杯,嘴角的笑意加深几分,“多谢,也祝你和我外甥女喜得贵子,一世无忧!”
谢砚唇角微微弯起,清冷的眸子漾开一丝笑意,“不知姨父和姨母往后会不会留在上京?让我照顾一二。”
“不会!”
霁月拒绝他,“清秋在一个地方待不住,她喜欢到处行走,她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谢砚敛眸,“澜儿也喜欢四处游玩,只是,她嫁给我,却被困在这小小的韶华院,这样一想,还真是亏待了她。”
谢砚只要一想到宋千澜会弃他而去,心脏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攫住,压抑着沉闷的窒息和无力,闷的喘不过气。
偏房内,宋千澜侧卧在榻上,顾清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给她把脉。
“孩子没有大碍,这几天少吃点,多活动,生孩子时少受罪。”
“知道了!”
宋千澜问她,“姨母,你不生个孩子?”
顾清秋顿一下,“我天天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哪有时间生孩子,你的孩子生下来,我当亲生的养也行!”
宋千澜惊讶。“姨父也不想要吗?”
“他?他无所谓!”
顾清秋道:“我问过他,他是真的不想要,他说只喜欢四处游玩,不想有任何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