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提拔为副总,我顺理成章地搬进了大楼里的办公室,不需要再做一个坐在门岗保安室里的小保安了。
虽然我们的办公室就在一楼,门口挂着“安保公司”
的牌子。
进门之后,四张桌子,我和朱总面对面,还有一个文员和一个财务。
按照大楼里默认的规矩,楼层在中间的单位是最重要的,然后重要度就随着楼层变高和变低递减。
像我们这些后勤公司都在一楼,阴暗潮湿。顶楼是信息中心,也就是大院里的网管。
我坐在属于我的位置上,环顾四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满足感。
然而,当我的目光落在窗户上时,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透过那布满灰尘的窗户,只能看到对面破旧的墙体,完全没有阳光可言。
对面的朱总(也就是之前的猪脑子队长)对我说:“条件稍微差一点,但好歹是在大楼里。”
他的话让我稍微振作了一些。
现在我的桌子上摆了一台电脑,其他三个人也有。
我打开电脑,假模假样地开始工作,虽然是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需要使用电脑的地方。
猪脑子则在对面抽着烟,玩着斗地主。文员低头玩手机,财务则在算工资。
我百般无聊地点开了一个新闻网站,随意浏览浏览着各种消息。
这时,一条标题吸引了我的注意:“本市小区发生电梯坠落事件!”
我好奇地点进去,看了看详情。
正当我看得津津有味时,猪脑子突然递给我一根烟,说:“小赵啊,你刚来,还不熟悉环境。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我摆摆手说不会抽。明明墙上贴着办公室禁烟标志,但是他熟视无睹。其他两个女人也不敢说什么。
猪脑子接着说:“咱们这工作其实挺轻松的,没什么事的时候就玩玩游戏,看看新闻。不过,要是上面领导来检查,可就得打起精神了。”
我点点头说:“有什么工作您尽管吩咐我。”
我继续浏览这个新闻,似乎有人在小区电梯里坠亡了。下面的跟帖很多:
“我们单元楼的电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下坠,一般从高层直接落到两三层位置,持续一个多月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恐怖电影里的情节成真了!太吓人了!”
“死人了吗?掉到一楼不会摔伤吗?我今天从18楼坠到14楼,停顿以后又坠了一次,腿吓软了。”
“不是你们这种高层住宅好不好,人家是别墅内部电梯,富人的命你们穷人不懂!”
“遇到电梯往下掉,要学会自救,赶紧把每个按钮都按亮,再贴墙站,蹲低点,保护头。”
“我遇到最害怕的一次。一个人在电梯里面。电梯门关上后就故障了。电梯里面灯也黑了。还好手机有电有信号。打了人生当中的第一次119。最后工作人员过来弄的电梯,我才出来。我突然觉得我那个老破小三楼。真的还是不错的呢,电梯一点也不香了的。”
……
一大堆回复,就是没人说这个电梯坠落的当事人怎么样了,估计也没什么事,不然早就是个大新闻了。
随便刷刷手机,看看电脑,一个上午总算是消磨过去了。
我迫不及待地站起来伸伸懒腰,准备去食堂和保安兄弟们吃饭聊天了。
坐了一上午的椅子,让我死去的回忆又复活了。做程序员的时候,因为每天坐在电脑前面太久,我还给自已买了人体工学椅。
“赵总,当总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大个一上来就打趣我。
“唉,别提了,还不如当保安自由呢,还能出去走走,跟大家聊聊天。现在,一坐一上午,跟坐牢也差不多,别提多无聊了。”
我抱怨道。
“哎,你们看新闻了吗?”
黑胖说。
“啥新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