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不听他的,红着眼睛气鼓鼓瞪他,“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你要是自己想娶媳妇儿,整个东疆有人能拦得住你吗?说什么来年,都是借口!”
霍修有些无奈,叹口气,“东疆无人能拦我,你怎知这世上就没有其他事其他人会绊住我的手脚?”
世上常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在东疆只手遮天,并不代表放眼天下都无所畏惧了。
“都是借口。”
阮阮狐疑瞥他一眼,忿忿嘀咕,“什么人什么事能管那么宽,连你半夜里和谁睡觉都要横插一脚不成?”
霍修听着摇头轻笑,“嫁娶可不仅仅只是两个人睡觉的事。”
“那难不成还是话本子里写的,你家中长辈瞧不上我家商户出身,非要给你娶个高门贵女,帮你在仕途上平步青云?”
她心思总是跳脱,说完又拐弯抹角地劝他,“做人不能太贪,你如今已经权势滔天了,何必再卖了自己往高处爬,高处不胜寒,当心闪了老腰哦。”
“我腰好着呢!”
霍修觑她一眼,“家中也无人会瞧不上商户,你无需想那么多,只要信我,安心在家里等着便是。”
阮阮却没那么容易动摇,“等等等,等到猴年马月去啊?要我信你,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明日就去我家提亲!”
她微微扬起下颌,“否则我就同意卫家的亲事,来日你若想后悔,可没有机会了。”
霍修却强硬得很,“明日不行,你想嫁给卫霁,更不可能。”
阮阮皱着脸委委屈屈哼唧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能,光叫我信你,信你又不能当饭吃,万一来年你琵琶别抱,我找谁说理去?”
说来说去她就是不肯相信,他耐心不多了,猛地吸了口冷气,“那你要怎么着?”
阮阮仔细思忖了下,勉强道:“我不管,反正你这空口白牙地我信不过,最起码你得给我写张凭证……”
她说着从床上起身披衣裳,又给他也套上一件,而后拉着他一溜烟儿进了书房,指着书案上的文房四宝教他坐下。
“你写吧,写完要按手印儿的,来年你要是负心,我就把这个送给你的新欢做贺礼。”
霍修眉头狠抽了下,这也太幼稚了,跟小孩子过家家似得,他可不写。
但真不写她又要折腾起来,为了教她安心,便转身进到书架最里侧,从上头取下个楠木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