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她若是生个小病身子疲软,也有箬竹给她喂饭的情况。可一想起白日里白素婉胸前的血,她咬牙道:“不用,小伤而已,已经不疼了。”
她流了那么多血,为他去死都不怕。
她有什么资格为点小伤兴师动众。
深吸一口气,萧婧华从榻上坐到桌前。
指甲缝里还在隐隐作痛,她垂着头,不让人瞧见微红的眼眶,捏着筷子,一口一口进食。
强撑着用完膳,萧婧华便借口歇息,让箬竹箬兰退下。
可躺在床上,她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会儿是陆埕满身是血地抱着白素婉立在街上,一会儿是他们在医馆,一会儿又是白素婉面色苍白,无声无息地躺在榻上。
辗转反侧,直到半夜才睡着。
翌日辰时不到,萧婧华便醒了。
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她睁眼时眼里还残留着几分迷蒙。
窗外熹光已现,朝霞铺满天空,缤纷瑰丽。鸟雀自云梢惊掠,飞入树荫丛中,溅起无数草屑,随后撩开嗓子,亮出清脆悦耳鸣叫。
萧婧华掀开帷幔起身,推开窗子。
清晨清爽的风迎面拂来,吹走因梦而生的复杂情绪。
箬竹警醒,听见动静进了屋,“郡主醒了怎的不叫奴婢。”
萧婧华还在看天边朝霞。
箬竹便没打扰她,退出去吩咐侍女备水。
待锦霞散去,春栖院彻底醒来。侍女们四处走动,为主子备水、传膳。
吃完一只水晶饺子,萧婧华吩咐,“让人备好马车。”
箬竹问:“郡主要出门?”
萧婧华点头,“去看看白姑娘。”
“昨日不是已经看过了。”
箬兰听到白素婉的名字便撇嘴,“又送了那么多礼。”
还去看什么看。
“陆埕让我照看她,总不能只看一日吧?”
他本就忙碌,不能让他分出心神担心白素婉的伤势。
就知道是因为陆大人。
箬兰心中不平。
用完早膳后,萧婧华便出门了。
到医馆时,里头正忙乱,她心里一惊,抓住脚步匆匆的小药童,叠声问:“发生什么事了,昨日送来的那位姑娘呢?”
小药童手里还拎着一包药,忽然被人拦住,愣愣抬头。
眼前的少女姿容出众,娇俏明艳,目光转动间仿佛有光华流转,流云璃彩似琉璃。
他一时看呆了。
“问你话呢,发什么愣?”
萧婧华冷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