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韓素一手拿著香囊,一手拿著塊白布,正細緻地擦著上面的血跡。
聽到賀雲的問話,她停了一下動作,隨後漫不經心道:「我割了鍾離念三根手指。」
賀雲莫名感覺自己手指也疼起來:「所以……」
「三根手指,對應三日。」韓素看著血跡模糊的香囊,終究選擇放棄拯救,她將目光對準賀雲,疑惑道,「很難理解嗎?」
賀雲啞然。
踏著闌珊春意,一眾人總算整裝待發,臨行前一晚,韓素添了燈芯,靜候故人歸來。
子時,各個營帳已熄了燈,軍營鼾聲如雷。
今夜月色很好,溫涼的月光打在窗欞,與燭光相應,將韓素的臉照得晦暗不清。
房門被叩叩敲響,韓素看也沒看,玩著裝琉璃石的玉盒,道:「等你許久了。」
隨即,門被嘎吱打開,冷風卷著夜間的寒意,蕭蕭瑟瑟地帶走屋內的暖氣。
韓素扔開玉盒,對著來人偏頭輕笑:「師父。」
她喊得乖巧,似乎真的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徒弟,像只白兔。
可唯有她自己清楚,那裡關的是只無法馴化的野狼。
許言初安靜地望著他,眸中情緒晦澀難懂。
韓素側身讓開:「進來坐。」
許言初便入了屋。
他將手中的烏木拂塵斜斜靠在臂彎,眼角微微下挑。
風在窗外咆哮,窗欞被吹得咯咯作響,像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屋內兩人沉默地對峙著,韓素麵不改色,將表面功夫演到了極致。
自那日她主動吃下棗泥糕開始,就知道必定會有這一天,但當許言初真的找上門,她心口才總算泛上一縷異樣的情緒。
最終,還是許言初先開了口。
「十萬條人命。」他一字一頓,「韓素,你怎麼敢。」
韓素心臟像是漏跳了一拍,涼意一寸寸漫到骨子裡。
袖下的手緊了緊,又很快鬆開,韓素抬眼:「師父在說什麼,徒兒愚鈍,聽不懂。」
「韓素!」許言初怒道,「剛剛結束的這場仗!你敢說你沒有在背後推波助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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