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翠绿的小瓷瓶递进来,顾尚文的脸也通红的,嘴唇干燥。
接过来,秦筝微微摇头,“转告他,谢了。”
“王妃还真得好好谢谢王爷,我们除了煎熬不住的时候才会服药,否则就是一直撑着。王爷这么惦记王妃,小生羡慕啊。”
骑在马上,顾尚文说的阴阳怪调。
“羡慕啊?羡慕好办,你也做女人,肯定一堆人关心你。”
打开瓶塞,一股药香飘出来,吸进鼻子里,鼻腔干燥发疼的感觉立即好了很多。
顾尚文摇头如拨浪鼓,“王妃别开小生玩笑,被王爷听到小生可惨了。”
“为什么?”
倒出两粒药分给小桂一颗,秦筝兴致盎然问道。
“因为您是王妃啊。”
顾尚文眨眨眼,那故作促狭的样子很是风流。
“切,谢谢你告诉我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是个王妃呢。”
眯着眼睛呵呵两声,秦筝抬手关上窗户。这顾尚文就不能给好脸色,总是一副‘我已看穿你’的样子,天知道是她看穿了他。
这天阳关高地绝对不简单,不是能够轻易征服的,待得傍晚日落,气温虽是不如白天那般高,但是氧气明显稀薄了些,秦筝小桂曹纲这三个从来没来过这里的人开始有缺氧反应了。
胸闷气短,身体乏力,好像忽然间的就病了一样。
从马车里出来,秦筝也不坐在轮椅上了,因为现在那俩人都没多余的力气来推她了。
眼前的驿站由石头铸成,别具一格,很是漂亮。但此时没人有那个心思来观赏,已经顾不上自己了。
单手撑着车辕,秦筝深呼吸,嗓子冒烟儿了似的,再加上高原反应,她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陵墓中。她第一天成为这个秦筝的时候,双腿不能动,全身疼痛乏力,恍似下一刻就会死了。
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集中力量在双腿,向前迈了一步。
蓦地,腰间多出一只手来,下一刻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因为有人在为她效劳助她走路。
扭头看向身边,那只手的主人正是云战。他很高,即使他站在她身边,她也得仰头才看得见他的脸。而且以这个角度看他,他真的好像就在天上一样,高高在上,恍若天神。
“谢了,我要窒息了。”
任他揽着自己走,秦筝现在没那么多力气多说其他的。看他的下颌,弧线冷硬,男人味儿十足。
“你需要适应,这些情况是暂时的。”
身边的人说话,低沉的声音很好听,而且听起来他丝毫没受影响,可见真的已经习惯了。
“我知道,你无需这么冷静的告诉我。”
腰间的手臂很有力量,秦筝收起全部的力气,全部倚靠云战。
垂眸,云战看了她一眼,娇小柔弱的模样,像个小猫。
“省点力气吧,待得恢复了活力再挑我毛病不迟。”
跨上石头铸造的台阶,云战一步一步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