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阎以凉脸色平静,等着他继续说。
“儿时的事情了,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我父皇便动不动的就把我关起来。漆黑的屋子里没有光,也没有人,只有我在里面喊得嗓子都哑了,却没人回应。那时候觉得黑暗特别可怕,就像一只张开嘴的怪兽,把我吞进去却不咬碎,只是在折磨我。”
肖黎说着,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为什么?”
祁国的皇帝,阎以凉了解不多。
“因为他要钱。我外公家极其有钱,你是知道的,我母妃就是因此而死。那时候我被关起来,母妃就会一直在门外陪着我。她能听到我的喊叫声,但是她的安抚我却听不到。每次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又死了一回。直至后来,我就习惯了。”
肖黎又笑,被关着关着,他有一天忽然就不怕了。
“可是当我不怕了的时候,母妃却死了。”
所以,他也感觉,自己像个丧星。
没有言语,阎以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寻常的经历,每个人也都有秘密,铸成了今天的人,那些经历和秘密功不可没。
“正巧你现在还带着一个,将这些都经历一番,说不定出生之后就能及得上我一半这么优秀。”
看了一眼阎以凉的腹部,肖黎笑道。
无言,阎以凉收回视线,刚欲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一些声音。
肖黎也听到了,两人屏息细听,随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火药!”
火药的爆炸声,传到这儿只剩下一丝丝的声音,这石墙到底有多厚是未知,所以爆炸的地方距离这里多远也不知道。但是火药爆炸,除了卫渊,阎以凉想不到其他人了。
“看来要找过来了。”
肖黎叹了口气,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这里,周遭没有一点动静,安静的毫无希望。
现在,即便是这爆炸声,对于他来说都是希望。
就算是在身后爆炸,他也会笑出声来不可。
那些爆炸的声音响起一阵儿,然后又寂静一会儿,听起来也忽远忽近的,具体方位也不确定。
但这些就是希望,比安静要强得多。
隔壁,消音了很久的一洋又发出了惨叫声,撕心裂肺,能够想象得到有多疼。
肖黎眼色难看,即便他和一洋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但是却也相处很多年了。现今她就在隔壁被虐待,他却帮不上任何的忙,心里的焦躁可想而知。
“一洋本来是不想跟来的,她害怕陈高,不过谁想到最后她居然把你的护卫都带来了。从这点来看,你做人还算成功。”
阎以凉这是第一次赞赏肖黎的为人。
“她若不救我,以后就得一辈子逃亡了。”
肖黎知道一洋所想。
“师兄弟成仇我已经经历过了,所以师徒成仇,也不觉得稀奇了。”
一洋和陈高的恩怨,现在已经不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