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恻隐,就脱口而出了,她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几个月后的冬日里,月娘也问了她相同的问题。
那日,月娘将一大网兜的大田螺和小河虾,往岸上一拖,扔在郭雅面前。
没好气的捋了捋湿漉漉的额发。
“给你!”
虽然已是冬日,她的身上仍然穿着最初相见时那身薄薄的轻裳。
此时衣裳湿漉漉的贴着身子,勾勒出让人血脉喷张的好姿色,就连生气都带着一片春意。
郭雅从一开始的脸红不敢看,到现在的面不改色,甚至还能上前两步,毫不留情的将她扒拉开。
“让让,让让,你挡住了。”
说完从她身后将大网兜捞了过来。
月娘气恼的咬了咬牙,“你也不关心关心我,就顾着看着螺子。”
说完,一张小纸人从她身上飘落,由月娘控制着啪叽一下贴到郭雅脸上,“快给我晒晒,都湿透了。”
随着纸人的脱离,原本身子凝实的月娘,一下就变得透明缥缈起来。
郭雅面无表情的将纸人扒拉下来,随手放在火堆旁。
她丝毫不理会月娘的不满,拿着着一个铁锤子,套了一件外罩衣,坐在小杌凳上开始砸着这一颗颗的田螺。
她将砸过的田螺丢在鸭槽里,随口一言,“你有啥好关心的,天天都那个样。”
随即瞟了她一眼,继续道。
“从我见你开始,你就穿这衣服了,你不腻,我都看腻了。”
月娘掐着嗓子,“啊~气死我了,你这臭丫头!”
她来回飘,“是我不想穿嘛,你是没看见,宋延年他给我剪的那一件件衣服,是个鬼穿的吗?”
“整一个土老帽。”
郭雅不理她,爱穿不穿,她就觉得延年剪的那些衣服还不错啊。
月娘一甩袖:“我死都不穿。”
郭雅:……
姐姐,你已经死了。
她瞥了一眼,没有说话,但无言中传达出的意思,更让月娘抓狂。
“你快点敲,敲完了赶紧将手洗干净了,一会儿还要给我的大人上香呢。”
“记得洗手时要用上皂胰子!要是熏着我的大人了,看我还给不给你捞田螺,哼~”
说完,月娘鼻尖发出一声清哼。
只见原先是草地砂石的江中岛,此时已经用木头搭出一个一米多高的密闭棚子。
地上用厚厚的稻草铺垫,屋顶也是几层稻草,墙体周围还围着草毡子。
里面几百上千只鸭子正靠在一起,安静的睡觉着。
“知道了知道了。”
郭雅敲完网兜里最后一个大田螺,站起来伸了伸手脚,就弯腰向旁边的桶里打了一瓢水出来冲洗。
月娘飘在旁边:“要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