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产鬼仰头痛苦的张嘴,掐着喉间的血饵缓缓跪了下来,血饵在雷霆夹击下已经成为了一条焦黑。
宋延年看着那产鬼褪去原先岁月静好正常的面容,露出森森鬼气,一张脸已经模糊,身子也开始变大变散。
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鬼真的不能当生前的人看,人死了就一切情消,余留下的只是障罢了。
宋延年想起辰州藏本中,云崖散人说过的那句话,鬼物最是狡诈无情,切不可将其当生前人看待。
最后产鬼不甘不愿的没入伞中,宋延年脱力的收了伞。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林氏停住脚步问旁边的张铭。
张铭迟疑的点点头,“好像是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
他和林氏一起回过头看向他们的屋子,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
说是尖叫,他其实是往浅里说了,这简直算是鬼哭了吧。
想到鬼哭,张铭神情一凛。
想起他奶奶的告诫,又想起二十年前,林氏的娘就是在这个房间里生孩子,结果大人没保住,当下心里一阵发毛。
对旁边的林氏说,“一会儿四丰叔公正好要回小源村,你和他一起回去吧。”
想了想又道,“算了,我还是不放心,我和你一起走一趟吧,东西一会儿等我回来再收拾。”
说完要去褚府告假。
林氏也被那声尖利的声音唤得心神不宁,闻言也不怎么在意的点了点头。
见主人家都在忙,宋四丰只得告辞,准备带宋延年去镇上逛逛,买些笔墨纸张和生活的必需品。
宋延年趁着大家都没有留意,若无其事的将伞拿在手里带走了。
(捉虫)
走到半路上,宋四丰才注意到宋延年手中多了一把伞,低头一看,乖乖!那不是自己乖儿在张铭院子里撑着玩的那把伞嘛?
那时几个大人正谈着正事,他见延年虽然贪玩的将伞撑开,但也很快就阖上,就没有出言多加阻止。
却不想这孩子玩了还不算,现在还带着走。
宋四丰语气无奈,“你怎么回事?玩着玩着还把伞给带回来了?爹和娘不是告诉过你了,不可以随便拿别人家的东西!”
说完带着宋延年就要半路折返。
宋延年一阵紧张。
站在原地就和他爹开口道歉,“对不起爹,我下次不会了。”
接着赶紧又说道,“我下次旬假时,自己带过去还给铭哥儿,再和他好好道歉。他们刚才去码头乘船回小源村了,家里肯定没有人,咱们就不过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