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的嗓音像蛇一样圆滑:“我可以轻易纠正你那不过大脑的谎言,然后给你一点教训,让你学会从今以后怎样向我报告西弗勒斯的事。不过,不是现在。我在找你。”
詹姆夸张地打了个寒噤,表示自己仍未习惯卢修斯那所谓的贵族腔:“好的好的,要么就跟我打一架,要么就让我走,只要别跟我说话就行。”
卢修斯不悦地抿起唇,终于还是决定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种无聊的细节上,他在脑中杜撰着长长的讲解词,说出来的却只有一句:“你的下一个任务在一家有两个孩子的家庭里。”
詹姆奇怪地看着他:“是的,所以?你专程来提醒我别忘了这件事?”
“不。”
卢修斯露出带着恶意的笑容:“有更重要的,关于你生命安危的事,但我不想告诉你了。”
他潇洒地转身离开,留下詹姆一头雾水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三更了我去我不会用存稿箱,干脆都发上来吧。凑齐字数去找张封面好了
☆、
两个孩子的家庭!
詹姆用右手支撑住额头,似乎不这么做他就要崩溃了。
那个叫查理,还是查什么的七岁孩子在他们用餐时弄翻了整整一瓶果酱,而那个叫比尔还是什么的五岁孩子不甘心他哥哥大出风头,干脆在安全座椅上大发脾气,当他父亲亚瑟急急忙忙去照顾他的时候,得到的是来自儿子的胡乱挥舞的一巴掌。
这个家庭怎么看都是普通的一家,高高瘦瘦好脾气的父亲,矮胖又心灵手巧的母亲,两个在他们的年龄发挥并不出奇的捣蛋能力的孩子。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詹姆谎称自己是个倒霉的旅行者,又乱七八糟地编了一堆借口,很顺利地获得了在这里享用晚餐和借住一夜的慷慨帮助——他们就不担心他是坏人吗?!
食物大战终于落下帷幕,詹姆无所事事地躺在客房的床上,看着黑乎乎的屋顶。
睡不着……
一定是晚上吃撑了的缘故,这个家庭的女主人有不亚于顶级大厨的手艺。
他翻了个身子——非常庆幸,否则他肯定会错过这么一幕:一道与房间里的黑暗微微有些区别的淡黑色正在墙面上鼓动着,似乎想要后退地游走。在月光的余光下,这一切显得格外诡异。
詹姆维持着平稳的呼吸,一边不眨眼地盯着那道不速之客,一边悄悄摸下床拎起鞋子。为了不发出声响和浪费不必要的时间,他不打算去穿鞋,甚至丢下了他的外套。
那会动的东西好像根本没有发现,或者压根不在乎被发现,依然维持着它自己的频率后退着,詹姆跟着它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里跳了出去。刚一落地,那不明之物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詹姆差点捕捉不到它的痕迹,他拔腿追了上去。
那是个什么东西?他在心中问自己,心里砰砰作响: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个东西,是哪个实验室开发的探测光或是监视?可是,这一家人到底有什么可值得在意的?更重要的是,詹姆发现自己越跑越偏了,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穿上鞋子,反正看对方没有立刻切断黑影,看上去好像也不在意自己追上去。
淡影游刃有余地游走着,熟门熟路地绕上了一栋很高的建筑物,接着,象蛇一样攀沿而上,消失在某个窗口。
这建筑物是栋小楼。看上去已经被废弃了一样。但只是看上去,谁知道呢,这年头会伪装自家房子的人越来越多了。
詹姆脱了脏兮兮的袜子,光着脚穿上鞋子。周围太安静了,他漫不经心地想,只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呼吸,甚至是单脚穿鞋时不经意的晃动的声音。他想了想,大大方方地上前敲了敲门。寂静中,声音被无限地放大再放大。
詹姆眨了眨眼睛,他疑心这平日普普通通的敲门声此刻能把这块地下的怨魂全部吵醒。
没有回应,当然,没有回应。
詹姆后退一步,抬腿踢开了门,他的行为模式中不存在潜行和隐藏,而只有一向被斯内普称作无脑的前进和前进。
门发出呜咽倒地后,屋子里比外面更加黑暗和寂静,走进去就像走入了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空间,比如地狱什么的。
接着,詹姆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那肯定不是他自己的,因为他的嘴根本没张开过。
一阵阵拖着锁链的声音随之响起,似乎就在某个角落。
詹姆的眼睛在黑暗中等同于摆设,只能凭着判断慢慢抬起脚步,然后不偏不倚地踩到了某个踩上去很柔软的东西。
他慢慢蹲下,手臂向下一点一点地移动,直到落在一个柔软与冰冷相间的……他猛地松手,这是人类的身体。
人类,没有呼吸,就是死了的,而那冰冷,就像锁链,他紧了紧手指,继续慢慢摸上去,他没有摸到头或手脚,只摸到了背和捆绑其上的数不清的铁链。
詹姆屏住呼吸,控制着心跳,不再去想为什么摸不到尸体的头和四肢,铁链的声音再度响了一下,詹姆本能地一惊,迅速站起身体茫然四顾,铁链声停止了,周围依然安静得很不正常。
为了打破着不安的宁静,詹姆清了清嗓子,猛地咳嗽了一声,就在这时他的脑子猛地轰鸣一通,就像被声波攻击时一样,一阵眩晕结束后,他游魂般抬起手——虽然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这么做——摸了口鼻一把,黏糊糊的液体沾满了他的手,带着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我受伤了?他茫然地想,因为方才的不明攻击,他的大脑还无法做出对外界的任何判断和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