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那段时间我初来乍到,冯忘润对我颇有微词,情绪挂脸上,就差把“想把柳郁羡和他妈扫地出门”
写脑门上了。
威胁我,或者折磨我,无论他要做哪一个,人际关系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冯忘润捧着牛奶杯,眼神快给我剥下一层皮来,“我发现得到你,比毁了你更让我兴奋。”
天爷爷,原来是我让冯忘润起了歹心,走上一条不归路,那我罪不可赦。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除了和我待在一个户口本上,但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名义上的弟弟来膈应我。
“你爸和你妈要是知道你和他在谈恋爱,你觉得他们会放过陈揽朝吗?”
傍上一个大款,冯昊肯定会以此为借口巴结陈家,首先得保住这个秘密,实在掩饰不住了,我再想想策略。
其实我心里没谱,从未想过和陈揽朝结婚,就算有,那么先让他提前立好字条,说他的财产和柳郁羡没有关系,和冯家更没有关系。
“那是我需要考虑的,不劳烦你费心了。”
我不以为意,同时纠正他叫人的方式,“还有,什么你爸你妈的,能不能乖乖叫人。”
冯忘润耸耸肩,“随便。”
这次是真的喝醉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四的课程安排相对松散,严汐岳在上课和实习中来回奔波,我向五家公司投递了简历,有三家通知我去面试,李昕应聘婚纱摄影馆继续做专业化妆师,杜月见原本做自媒体搞直播,有一家服装设计公司联系他做模特,生活各有各的精彩。
周末,我和杜月见相聚在庄奕的咖啡厅,我对新方案一筹莫展,急得头疼,光标闪烁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杜月见举着手机咋咋呼呼,“于山也是自在逍遥上了。”
说起来,我和于山是唯一有过正式告别的,远方传来故人的消息,我好奇地从杜月见手中抽出手机。
于山和我作对的那几年,连带着杜月见瞧不惯他趾高气昂的样子,背地里给他的备注改成“歪脸公鸡”
,这个昵称配上于山特别正式的头像显得格外滑稽。
“怎么取这个名字?”
杜月见学他看人的样子,撇着嘴翻白眼,摇头晃脑地说:“鼻孔朝上呗,好斗,傲慢。”
歪脸公鸡发了三张照片,是他身穿围裙修剪花枝的抓拍,没有任何拍摄技巧,却突出了人物形象。我终于体会到那句话的含义,镜头是空洞的,照片生动是因为拍照的人对你有感情。
中间是一个小女孩的自拍,出镜的于山看着她笑,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杜月见问:“他女儿这么大了?”
清脆的风铃音叮咚响,庄奕将两杯咖啡摆在我们面前,加糖的给我,少糖的给杜月见。
听到我们的谈话内容,她弯腰凑过来,轻叹道:“这个啊,是他妹妹,从小患有白血病,父母上了年纪远在他乡无法照顾她,他只好把妹妹带来和自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