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反驳:“真心的!”
“不需要,真心还是留给你的陈先生吧。”
在离开之前于山难得正经地说:“刚刚我说错了,是你比较幸运。”
像一句没头没尾的告别话,我知道距离和他离别的时间不远了,或许就在他走出去的下一秒。
我喉咙堵塞,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始终等待着,等待我为这场闹剧画上个句点。
我张了张嘴,真诚地祝愿他。
“祝贺你重获自由。”
他释怀地笑了,“谢谢,祝你幸福。”
冰释前嫌,又满足又空荡,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人各有归途,不知漫漫长路何时有归期。
我无措地面对崭新的开始。
打开那扇门,有光从缝隙中溜进来,于山的身影被日光一点点吞噬,像是走进无尽虚无。
拼了命想要冲出牢笼,最后成功突破,却发现外面是更大的牢笼,但那一瞬间的开心才是真正的开心。
临踏出门,他嘴欠地补上最后一句话,“哦对了,祝你早生贵子。”
悲伤的气氛一下子被打断,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极速收了回去,我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去死吧你,神经病。”
就知道于山这个狗东西吐不出象牙,但悲伤从来不是死对头辞别的底色,有病的人该这样道别。
我回家探亲
共处过三年的同事跑得跑,飞得飞,大家萍水相逢一场,到头来不约而同地相互疏远。
隐姓埋名披着假面做朋友,大难临头各自飞时谁记得谁是谁,不扑腾翅膀把别人拽下水就算好的了。
只有离开岸江会馆,才能重拾旧名做回真正的自己,此时人去楼空,属于岸江的记忆永远留给岸江,连同“柳寒”
这个名字一起。
那些东西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我一个都没拿走,零食被杜月见洗劫一空,“不用等以后了,现在就能拥有了。”
没了工作一身轻,我成为自由自在的散人,易久安听说有人寻滋闹事使我丢了工作,连夜赶来看我是死是活,又陪我在家住了几天,一起同行的还有沈余。
易久安轻门熟路地放行李,四处观察房间摆设,感慨道:“我才走了几天,大换血啊。”
“看来是添新人了。”
沈余看见成双成对的水杯,小心地问,“我们是不是不方便打扰?”
“当然不会了,他出差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着人多热闹,之前拥有过欢声笑语,渐渐害怕冷清了,我自己住感觉空落落的,至少有易久安烦我能分散部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