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也闭嘴了,因为看见副驾驶那边的邻车降下车窗,陈揽朝一张柔和俊美的脸出现在三米开外,叫我神情呆滞地看着他直接无言了。
“好巧,”
陈揽朝对我弯着眼睛,随后和易久安熟络地打了声招呼,“易久安,我认识你。”
不知道他轻易叫出易久安的名字有没有我的功劳,我也不敢认领,心虚得想找个地缝潜逃,没有地缝也得亲自凿出一条地道。
易久安三寸不烂之舌此刻好像烂了,他显然做少了准备,愣是回了一句“我也认识你。”
他俩有问有答,聊天的内容挺尴尬,易久安搓捻手指头,估计脚趾快要把马丁靴扣烂了。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抻了抻脖子瞅着副驾驶没人,透过座位和车门的缝隙看向后座,也是空无一人。
绿灯亮了,陈揽朝道了声“再会”
飞驰而去,车和车的档次不一样,我仅是起步稍晚一些,就落后很大一截。
易久安呵呵笑了两声,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见识到皮笑肉不笑,他很诡异地说:“你听见没,他认识我。”
眼刀像雪亮的剑,刺过来的途中染了凛冽的冰霜,我专注盯着前路,“我不聋。”
此后他彻底禁言,一直到将车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声控灯应声亮起,我疑心易久安有话要说,于是等他开口,我们谁也没有先下车。
易久安解了安全带,憋了半天得出个众所周知的结论:“你俩果然有问题。”
要说易久安和陈揽朝是如何认识的,当然有我从中作梗,话虽然不是这样讲,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全天下都不知道的事,易久安也知道,比如他能看出我上课心神不宁,能看出我过路总爱瞧上一眼荣誉榜的优秀学生。
“郁郁,经我近些天锲而不舍地观察和研究,你最近非常之不对劲。”
在第七次偷看被抓包时,易久安扳着我的肩膀和我对视,“让我来猜猜,有喜欢的人了吧?”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通知我?”
其实我觉得很奇怪,就那么假装经意地一瞥也能被他看出端倪,鬼知道我看的是天上的鸟,还是三楼走廊的陈揽朝。
“少来。”
他背对荣誉墙,准确无误地用大拇指指向陈揽朝的照片,搂着我的肩膀继续走,“哥们有经验教你追他。”
易久安用一个小时说服我去追人,用半个小时给我支招,他告诉我追人要偷偷送礼物,然后留下蛛丝马迹。
于是乎我每天做贼一样跑他教室送牛奶。
早上没人,进了,课间没人,进了,我在高三教室来去自如,和几个常年长在凳子上的同学称得上点头之交,小卖部见了我还打招呼呢。
“又来买牛奶送班长?”
“是啊是啊。”
过了好几天没有动静,易久安耐不住性子问我:“你送了这么多天牛奶了,他该有所表示了吧,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