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关注点可真奇特,一下子就拆穿我拙劣的演技,“多谢提醒……”
我上下摸索纸巾,易久安眼神放光,悠悠说:“能看出你最近日子富裕来了。”
他见谁都要先审视一番,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再进行主观性批判,我早已习以为常,且不当回事。
今儿心情颇好,我转着身体来回打量起自己的穿搭,难不成是这件外套被他看出价值来了,水洗过的纯棉衬衫放在去年怎么也算个新款,今年可就烂大街了。
“怎么?”
他啧啧两声,目光不移我的手腕,酸不溜秋地说:“两百万的手链说安排就安排了。”
瞧我得意忘形,忘了浑身上下唯一拿得出手的宝贝。
对着落地镜的反光擦掉鼻尖的巧克力酱,想到里面的人能看见,我翻出手机,借黑屏看是否擦干净了,全方位无死角展示手链,刻意又做作。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是陈揽朝随手送我的。”
“随手送的,”
他抓住字眼重复一遍,满脸狐疑道,“你确定不是你抢的?”
“怎么可能?”
料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抱着捉弄他的心思道,“我问过他了,他说不是送给阮钦的。”
他好奇地问:“阮钦是谁?”
我平静地答:“他未婚夫。”
啪嗒,空气静默了,我平生没见过易久安能瞪这么大眼,他听说陈揽朝送我礼物时还能强装淡定,现在连装都装不下去了,晃着我的胳膊字不成句。
“你说他有未婚夫,还送你这么昂贵的礼物?”
易久安握住我的肩膀,快要把我脑浆晃匀乎了。
我越想越得意,兜不住的小心思像火苗钻进了干草垛,噼里啪啦一顿狂烧,挣脱他的束缚,无形中给他重重一击。
“是啊,还是在未婚夫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送的呢。”
“他把你当作养的小情人了吧。”
易久安皱着眉怀疑人生,生怕我是误入迷途不知其反的失足少年,“他给你多少钱?”
这话听着别扭,他好像在暗讽我,“这是道德问题,你怎么能用钱衡量我的人品?我小学可是上过思想品德课的!”
回他的话大声了些,叫人钻了断章取义的空,经过的路人见我们拉拉扯扯,期间说些有歧义的话,纷纷投来意味不明的视线。
他没脸没皮的好说,但我脸皮薄,闭紧耳朵拽着他到停车位,上了车问他想去哪里,易久安坐上车刨根问底,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趁红灯的间隙,我踩下剎车,恶狠狠地说:“闭嘴,要是分散我注意力出了车祸你负责。”
八卦面前生命最重要,易久安果真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