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二十年的兄弟情,还比不上那两个人类吗?”
“我早就和他说过,人类卑鄙无耻,低贱至极,不可信任,他不听我的,去那边给人类卖命,出生入死,然后呢?”
代天辰噗呲的笑了出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代天辰似是冷静了下来,重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不是蠢货,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他坐以待毙,又在事后狼狈的逃离……”
代天辰望着墙壁上的一幅画像。
在整个亚希恩,没有人可以在不经过代天辰的允许下进入他的寝宫,倒不是因为他的寝宫内有什么稀世珍宝不能示外。最主要的便是这幅画。
这幅长一米二,宽八十厘米的油画上,背景是拉维恩教堂的加冕圣堂。一名扎起白,将尾垂于左胸之前,头戴皇冠的红眸男子端坐在帝位之上,他那白皙无暇的脸上没有一点感情色彩表现出来,一身华丽宽大帝服延展在地面之上,画中之人双手搭在一柄插入地面的黄金长剑柄部。他的右手大拇指上带着一枚金色戒指,那是王权的代表之一。双肩处、胸口和腰间的黄金龙纹彰显着他的华丽无上。
若是保持在合适的距离,你很容易可以感觉,这名画中的王者正无声注视着你。
这画中之人当然不是代天辰。
而是代天浩。
自代天浩逃离后,这幅画像本该从皇室的拉维恩大教堂的万皇殿中移除销毁。
但代天辰没有这么做,他将这幅油画像放在了自己的寝宫中。
他在提醒着自己,自己的兄长曾经击败过自己,光明正大的取得了帝位。他在提醒着自己,自己的兄长“无故”
逃离,自己要为了皇室和家族的荣耀,在未来的某一天击败他,洗刷兄长对皇室和家族带来的耻辱。
其实还有一点,他对这位从小到大,一直支持、鼓励、陪伴自己的兄长抱有无穷的思念。他在代天浩逃离后找遍了所有关于代天浩的一切,除了代天浩居住了十多年的城西贫民窟的一座破烂小屋和这幅代天浩登基之时宫廷画师为他作下的一幅画,他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了。
“为什么……”
代天辰喃喃自语。
“你为什么要逃……”
“反抗啊……就像你自小教导我的那样……”
代天辰双手捂住面部,将头低了下去。
“陛下,请勿情绪用事。”
叶芷若恰当的提醒着代天辰不要再次被过往的消极情绪影响。
代天辰埋头深呼吸后,站了起来。
“你说得对,芷若姐。”
“这是他的选择,我改变不了,自怨自艾也无济于事。”
“现在倒还是有个好的方面。”
代天辰的语气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冷淡。
“他离开了东大6,去往了东海,那现在这个所谓的天龙帝国,明面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敌人了。”
代天辰撑在沙扶手上,望着叶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