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不一样的,在场的两人都很清楚刚才生了什么。现在最不应该出现的,就是
费姝的手久久放在锁上拿不下来。
锁是冰凉的,因为长时间接触了人的体温甚至有些微温,但那片锁仿佛万载的寒冰,粘黏着费姝的指尖让他无法移开。
冰凉的温度渗入皮肤,从血管进入血液,一直到凉到心底。
这股凉意说不清来自哪里。
是锁,还是覆在费姝手背上、那只并不属于他的手?
被现了。
成功逃跑的喜悦被泼了一盆冷水,情绪完全冻结。
费姝头脑中一片空白,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空白茫然,因为情绪太过紧张甚至有些耳鸣,单薄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纤细的手也忍不住轻轻颤抖。
然后那只颤抖的手被爱怜地握住,耳边是管家低沉好听的询问声:“很冷吗?你的确不应该到里面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管家已经站在他身后,从旁边看去,费姝娇小的身体像是被高大的管家拥在怀里,手臂吃力地向前伸展搭着什么东西接力,又无法逃离地被攥着手腕。
换个主播我其实就被吓到了,但是在老婆这里,就算被boss逮住,最严重也就是太阳一顿
不仅不害怕,甚至有点兴奋
不听话乱跑的坏小孩是要被惩罚的,对吧。不是我想看啊,就是规矩就是这样
惩罚用里面的道具可以吗?羞涩
也许是费姝太久没有回应,抓到人的管家有些等不及了,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就能搂着人的腰换了姿势,把人面对自己。
轻软得像是一片惹人怜爱的羽毛。
是管家带着些催促的声音,仍然动听的嗓音,传入费姝耳朵里却像是一道催命符:“来这里做什么?”
费姝不敢看管家,一直低着头,尖尖的斗篷帽子已经被放下去,蓬松的短和精致的脸露出来,怯弱又欲哭无泪的模样像是偷制魔药被执法者逮住的小男巫:“我……想跟您玩捉迷藏。”
蹩脚又拙劣的谎言,糯米团子一般可口的尾音,“之前您答应我的……要和我玩。”
记忆中,任性的人设要求过很多合理或是不合理的要求,费姝期望着也许管家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但小漂亮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智商和说谎水平,他自己都不敢奢望这样的谎言能骗过疑似boss的管家。hTtps:。δhùkùaì。йet
脑中闪过昨晚见过可怖又扭曲的景象,死亡的恐惧和阴影慢慢笼罩着费姝。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这点道具能不能在管家手中活下来,就算活下来后面又要怎么办。
每次那些藤蔓见到他都一副恨不得钻到他身体里去的模样,这么粗这么健壮的藤蔓,他这么脆弱的身板真的够它们折腾吗?
费姝越想越害怕,管家还什么都没有说,已经被自己的脑补弄得眼眶红红了。
微肉的下嘴唇被自己咬得陷下去,倒是显得唇珠愈圆润饱满。
明明气质很清纯,眼神干净,偏偏那张脸总是有不合时宜的秾丽。
房间中那股玫瑰花香越来越浓郁,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华丽花瓶中的藤蔓和花朵慢慢开始生长,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迎接属于它们的王后。
刚才只是堪堪垂落高脚凳的碧绿藤蔓,不知不觉已经蔓延到地上。
管家因为那抹艳色微微出神,而后注意到房间中的状况,脸上露出一个笑:“之前不是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吗,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捉迷藏被找到也要哭。”
费姝的注意力全然在面前的管家身上,表情微怔,白皙小巧的下巴上还有湿润的痕迹,眼睛微微睁大,有些不敢置信管家的话语。
这是……他被放过了吗?
但是怎么可能。
按照他们目前对副本的猜测,管家应该是要把所有孩子变成养料才对。
管家的话语落地,缓缓蔓延的藤蔓突然一滞,几乎能看出人性化的停顿和难以置信,随后突然凶猛地突向两人站立的方向。
碧绿的尖刺转为不祥的红色,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宛如剧毒的红蛇一般向罪魁祸扑去。
玫瑰的香气隐隐染上腥味。
空气中好像有无形的墙,所有藤蔓都被挡在外面,甚至连声音都隔绝了。
按照副本规则,费姝不符合“被狩猎”
的条件,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此时藤蔓不能接触他。
管家已经带着表情呆呆的费姝往外走。
小漂亮对角落生的事情和无形的争斗一无所知,迟钝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放过的事实。
管家拉着费姝的手,他的腿很长,步伐有些急促,费姝甚至偶尔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
一路没有人说话。
费姝脑袋不是很聪明,又不能使用道具,看着有些陌生的地形甚至辨认不出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上次不是说想吃我做的甜品吗,为什么刚才大家都来了你没有过来,是不喜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