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需要维持的关系吗?
肯定是。
一想到我爸,我就觉得累,要与其他人虚与委蛇,回家了还没有老婆温暖的怀抱,也没有儿子的细声安慰(不过他应该不需要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安慰)。
我不想变成那样的大人。
如果人不可避免地要交许多“朋友”
,那我宁愿那些“朋友”
全都能是沈一亭这种水准的。
至少还算合拍。
邓千这款的也不错,勉强算是贴心的小棉袄。
像陆严和这种的,能少则少。
徐高岳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再有了
[216]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半年前我还想着,这辈子就算我死,也再不会去gay吧了。
那种群魔乱舞、令人提心吊胆的场景,以及醉成烂泥的邓千,我一点也不想再拉他一次!
邓千回江东过他爷爷的八十大寿,那晚就听说他敬酒敬得又醉了,抱着马桶都能吐到外面,满地狼藉。
好在他第二天大中午醒来,还能记得他和我的约定。
邓千问我到底什么事,还得当面说。
我有苦难言,只能说是人生大事。
“人生大事?”
邓千一琢磨,“懂了!那晚上来之前那家gay吧吧,你应该还记得地址?”
我想到某些令人窒息的回忆,“你确定?”
“确定啊,”
电话那头传来稀稀拉拉布料摩擦的声音,邓千的声音时大时小,可能是在穿衣服,“我已经醒酒了。”
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是想自己去吧,休想拉我再去!”
“欸,真不去吗?不去也行,那你得先告诉我什么人生大事呀?”
“晚上再说,”
我卖关子,“去个安静点的地方。”
【微笑】
“神神秘秘的,你这样说我可越来越好奇了啊,眠,你什么时候瞒过我什么事?现在就告诉我!”
邓千在大喊,颇像无理取闹的大小孩,“你小时候尿裤子的事都没藏着掖着,高中时候有女生表白你也当天就和我说了!”
“不。”
“怎么着,现在是有男生跟你表白了?”
“有是有,但不是这件事。”
“你背着我偷偷弯了?”
“”
“喂喂喂?怎么不说话了?曲眠,曲眠,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
“我擦,不会真给我说中了吧?眠啊,你等下,这种事情并不羞耻,这是一件遵从自然天性的合理之事啊,而且这样的话今晚不是更应该去gay吧试试了吗?
“你怎么不说话?你还没告诉我——”
我按下挂断键。
耳边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