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芗第一次见到何钦一,是在一个燥热的午后。
蝉鸣阵阵,吵得陈芗头疼不已,她迷迷糊糊地走出教室,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神志清明后一抬头,便在镜子里看见了这个宛如漫画里走出来的男孩。
明明是同样的一套校服,白衬衫在他身上就像天使的羽衣,微粉碎盖垂下来遮住眼帘,陈芗看不清他的神情。
少年洗完手,也在镜子里看见了陈芗,他没什么表情,视线也没在陈芗的脸上停留多久,就转身离开了。
他像一场清风,施施然卷进陈芗的心田,此后,她不可避免地在人群中找寻他的身影。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两周后,川大辩论赛。
陈芗作为新闻部摄影师,也出席了这场比赛,她背着相机穿梭在观众席,向舞台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视线停留在正方席位时猛地一怔——那个天使般的少年端坐在一辩的座位上,正和队员们讨论着辩题。
他前面的桌上摆着一个姓名牌,陈芗努力睁大眼睛看,那上边写着的字是——
“何钦一!就是那个扬中的校草吗!”
身边有个女孩激动地问同伴。
“是啊是啊!姐们我情报准确,单!身!可!撩!”
同伴推了推眼镜,把锐利的目光投向场上的那个男孩。
陈芗愣了一下,嘴角弯起来。单身可撩?那我可上了。
一场辩论下来,陈芗猫着腰在舞台前各种角度拍照,在何钦一思路清晰气场强大的带动下,扬帆中学四位辩手发挥良好,顺利地打赢了这场辩论。
何钦一是一辩,他讲完之后就坐回座位上,本该气定神闲观战的他表情却越来越不对劲。
何钦一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很想排尿。从上周开始,自己的尿道就有点不听使唤,明明才上过厕所不久,也没有怎么喝水,尿意就来得特别快,他频繁地出现在洗手间,可每次排尿又很不痛快,两腿之间有些疼痛。
他翘起二郎腿,试图压迫尿道,可惜没有什么用,尿意还是越来越强烈,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控制尿意上,对辩论赛反而有些注意力不集中,好在队友们都发挥良好,最后提问的时候也没人向他提问。
最后下场的时候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找不到厕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生理上的痛苦和心理上的难堪差一点就要击碎他。拐过一个角落,他看见了一个穿着扬中校服的女孩,他口不择言,拦住了她:“请问……洗手间怎么走?”
陈芗举着相机愣了一下。她也是第一次来到川大,她也不太清楚,看着何钦一几乎掩盖不住的痛苦着急的表情,她也跟着揪心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
何钦一的眼中滑过一丝绝望。他快撑不住了,还差一点就要……只差一点……
慌乱之下,他推开了女孩背后的一扇门,进到了一间没开灯的空教室里。他终于蹲了下来,死死地捂住了下体。
何钦一先是问她洗手间在哪,又进了教室,陈芗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不放心地也跟着进了教室。可刚一进教室,她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
这个天使般不食人间烟火纯洁的少年竟然做出了这样不雅观的举动,她瞪大眼睛捂住了嘴。
“……出去!”
何钦一发现了擅自闯入的女孩,他慌乱地喊起来。
这一惊吓让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尿意更是不受掌控地爆炸,他加大了手的力度,狠狠地捏着脆弱的尿道口,不允许失禁这样的事情出现在自己身上,即使被陌生的女孩盯着,他也不敢把手拿开。
陈芗立刻明白了眼前的男孩此时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处境之下。
她快步上前,蹲在他身边,用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他颤抖着的脊背:“你还好吗?”
她的触碰让何钦一抖得更厉害了,他细微的声音从齿间挤出来:“帮……帮帮我……”
“嗯?”
陈芗把耳朵凑近他的嘴边,想听清他的话。
即使是在这样慌乱的境地,他也还是闻到了女孩独特的清香。他脸红了,吞吞吐吐地重复:“帮我……找个什么东西……我想……上厕所……”
陈芗明白了。她把背包放下来,打开书包,她翻了一阵,翻出一个空的矿泉水瓶。谢天谢地,还好她喝完水之后没找到垃圾桶就先装进了包里。
陈芗拧开盖子递给他,他低声谢过却没接。
他不敢松开手。陈芗感觉到事情有点棘手,慢慢地,她闻到了空气中一点似有若无的尿骚味。何钦一的脸爆红起来,他在漏尿……他竟然失禁了……在一个陌生的异性面前。
陈芗从小到大没做过这种事情,但是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放下矿泉水瓶,把手伸向何钦一的裤带。何钦一没有躲开,就这么让陈芗解开了自己的裤子,甚至配合她从蹲着变成了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