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ry一脸的诧异:“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老毛病了,喜欢碎碎念。修修。
☆、
陆琪存有好多的侥幸心,就被这一句话给击个粉碎。
她站在广场里,仰着头,又是一个明媚天。阳光看上去很大,照得一地金黄,可陆琪就是冷,似乎她和阳光之间真隔了个数亿光年,那样的温暖看得见却感受不到。
太阳底下站久了,眼前就恍惚,陆琪连自己怎么把车开回去的都不太清楚。回到公寓,她打算把新买的衣服拆了吊牌,入水洗一遍,去客厅找了把剪刀过来,看见床上摊着的文胸内裤,忽然就笑了。太讽刺,她还在想着能和肖亦群穿透浓雾奔向光明,现实却如当头一棒,上帝站在云端,无比轻蔑的说:“你做梦。”
叶海宁,和肖亦群在加州伯克利分校时就已交往,现在是商学院博士在读。她的老爸是著名投行老总,陆琪2006年进入信软,岂会不知当年信软在国外私募时,这家投行以数十亿美元入股,成为继肖家之后,信软第二大股东,怪不得肖亦群能够强势回归。
这一刻的陆琪,恨不得拿剪刀把眼前的世界都给扯烂。握紧松手,再握紧再松手,这是许久都未曾感受到的不如意,她终于放下了剪刀,一股脑儿把这些新衣扔进了衣柜。
徐清平下午来了电话,陆琪正在午睡,接起来之后只懒洋洋的说了声:“喂。”
电话那头郑重以待,自然问她有什么事要谈,陆琪躺在枕头上,侧头望了一下书桌的方向,带着点睡醒后的鼻音:“其实也没什么,想问你,能不能打申请上去,提前回国。”
徐清平无比内疚:“对不起,琪琪,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刚睡醒呼吸有些不畅,陆琪张大嘴巴,深吸了两口气:“你也没什么对不起的。算了,再过两年,你就回来了,是不是?”
她从被子里爬出来,床尾探出半个身子,从书桌面的一沓杂志下抽出那份单薄的文件,撕了个粉碎扔在垃圾桶里,继续倒头睡觉。
到了11月,公司再无大规模营销活动,高层开始纷纷出差,进驻各子、分公司,亲下火线,督促业绩,这不仅关系到全年目标的达成,更和每个人的钱袋前景有着莫大的关系。都说做研发的特立独行,做销售的惯会得寸进尺。这群人平日里在公司都是横着走路的,全靠业绩撑腰。一旦没完成目标,想都不用想别人的脸色,自己就可以收拾包袱走人了。领导们全出差,陆琪的日子就过得按部就班,当然最乐意的就是肖亦群出差不归。
只是她的购买欲一日比一日严重。
明知道自己或许不该再用徐清平的钱,可陆琪就是掉进了物欲的海洋,只有这样才能带给她满载而归的充实感。她什么都买,不一定是动辄几千几万的奢侈品和数码机,有时候,只是一打毛色不错的提花缎面毛巾,一个做工精美的手工布偶,只要有那么丁点不错的念头,她就会买回来,不管家里缺不缺,用不用得着。
陆妈接到她电话过来,仍惊讶于她公寓的杂乱不堪,衣柜门一打开,“唰唰”
掉下十来件衣服,捡起来清理,结果一大半的吊牌都没剪。陆琪已经在客厅里扔东西:“妈,你看哪些用得着的,就带回去。”
陆妈看见了那几套未剪吊牌的内衣,想起国庆假期,女婿未回,女儿未去,平时问起夫妻状况,陆琪也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便问了句:“清平还要多久才能回国?”
“差不多两年吧。”
“哎,新婚夫妻,也难为你们。可这样的大公司里,没点海外经历也爬不上去,等熬过这两年,他回来升总监,你也当了经理,再添了宝宝,那日子就真踏实了。”
陆妈拉着女儿的手说,“琪琪,要不,你每个月把工资给妈妈,我帮你存起来,好不好?”
陆妈把她的购买欲归结于生活优渥,还有夫妻分居所带来的冷清感,可一个人若是只能在购物中得到乐趣的话,最起码,她的控制力已到崩溃边缘。
还有陆妈所不知道的,陆琪的梦魇症似乎又来了。高三下学年,她就时常夜不能寐,陆妈带着她看过不少西医中医,都认为是高考压力太大,导致精神紧张。入大学之后,这神经衰弱的症状有所减轻,但就好似行为反射一般,到了期末临考,她就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直到参加工作,一路跌打滚爬,做出点成绩,被人摧残到极致的自信心才恢复过来,也开始接受现实,失眠不多,但会经常做梦。这么些年,那些人不再见,那些地方不再去,陆琪却一点都不陌生,因为他们隔上个月就会造访梦境一次,轮廓分明,容颜无二。
可这大半年来,梦中头号主角已悄无声息的换成了肖亦群。每一次的梦中,肖亦群都不认识陆琪,陆琪去步行街找过,去公园找过,去校园里找过,在夜晚冷清的街头找过,每次都找到了,然后看见他冲着别人笑,和别人一起牵手,一起吃饭,笑得亲昵自然,她在后面不知是叫老大还是老公,可肖亦群不是听不见,就是转过头一脸的面无表情。
每次陆琪醒过来,都觉得自己受伤了。
陆琪觉得自己在现实和梦境中穿行开始游刃有余,不管晚上睡得好不好,白天她永是精神奕奕的肖秘,偶遇的萎靡不振也只被修成了职场白骨精的蒋林珊看在眼里,打电话过来问怎么回事。
“嗯,大姨妈来了,肚子疼。”
随便扯谎历来是陆琪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