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曲笙真是个傻的,若此时定下,日后反悔也怕曲继年心生怨恨,东南方再起战乱。所以思来想去,天子便将此事搁置,让皇后想办法探一探曲笙的智力。
可曲笙年岁小,一时半会也是看不出来的,唯有长期的伴在一旁,再成长些年岁,方可得知。
“夕昭姐姐喜欢伺候那便伺候着,想来父亲应该和已经林伯父聊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辞了。”
程眠容在此处坐了一会,曲笙又吃又喝,根本都拿睁眼瞧她,且她旁边还有个看似模样不错,却又对她冷眼盯视的护卫。
她上次被曲钰吓着了,曲家的人各个都会武,她身边也没有带护卫,她心里害怕,这里也没什么可看的,不如早些离开。
林夕昭颔首起身,道:“我送你。”
林夕昭将程眠容送出房间不久,赵嘉虞便回来了,萧冰缨随在她的身后。林夕昭见她们回来,又瞧着赵嘉虞脸上带着温怒的神情,想来萧冰缨应该是受了责罚了的。
“夕昭,借你房间一用。”
赵嘉虞一过来,便朝着林夕昭大声的说道。
林夕昭闻言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想让旁边的丫鬟带她们过去,但又听到赵嘉虞道:“我不方便,你来。”
她屁股上还有伤呢。
林夕昭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曲笙。曲笙还在吃东西,但也被赵嘉虞的声音吸引了视线。
萧冰缨脸色倒也还好,但看样子身上是有伤的。曲笙低了下头,风齐便温声道:“小姐有我照看,夕昭小姐放心去吧。”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了一眼风齐,曲笙身边也没带个丫鬟,金云斐走的时候是将曲笙交给她的,只是眼下要走开一会。
林夕昭颔首,矮身在对曲笙道:“笙妹妹乖乖的,夕昭姐姐一会就回来。”
曲笙听着林夕昭温柔的话语,小嘴鼓动,没有回答。
林夕昭带着萧冰缨她们去了房中,赵嘉虞便没好气的对萧冰缨道:“把衣服脱了。”
林夕昭听着赵嘉虞不悦的语气,也没插话,待萧冰缨脱了外衣,露出肩胛骨时,她才懂得赵嘉虞为何这般的生气。
萧冰缨后背上的鞭痕是新落下的,有的地方虽是隔着衣衫,却也被抽破了皮,血也渗透了白色的中衣。
第10章
“舅母打你,为什么不跑?”
赵嘉虞一脸温怒,她去的时候,萧冰缨正跪在地上,任由陈氏拿着鞭子往身上抽,索性没有抽到脸颊,若抽了脸颊毁了容貌,以后还怎么嫁人?
林夕昭为萧冰缨清理着伤口,萧冰缨眉心拧在一处,却是一言不发。
“不必忍着,这里没有外人。”
林夕昭接过赵嘉虞给的膏药,涂抹在了萧冰缨的伤口上。
“没事。”
萧冰缨以前在赵府的时候,是有练武的,对武学也颇有造诣,到了萧府也未曾落下,萧将军也为她寻了一位教头,悉心的教授。都是武将之家,不论儿女都不能太弱的。
赵嘉虞每次听到萧冰缨说没事,心里就更气,这叫没事吗,都流血了。
林夕昭为萧冰缨处理完伤口,看着自己的妹妹还在生气,软声哄道:“不过就是打几下,母亲消了气,自然不会再打了。”
她若是跑了,回来责罚会更重。
赵嘉虞听到萧冰缨的话,心疼死了,眼里的泪水打转,也不再凶她了,道:“今夜你不必回府了,跟我回去,我已经让人与母亲打了招呼,让你来照顾我几日。”
萧冰缨闻言,脸上有了些许笑意道:“好。”
林夕昭看着姐妹二人这般,一边是心疼,一边又无法子解决萧冰缨的困窘。萧冰缨被接到萧府,是入了宗祠的,赵府那边有几次想要要回去,可萧府那边就是不肯放人,还说萧冰缨可以为自己儿子挡灾,不若儿子活不长久。
萧陈氏也是闹了好一阵,赵府也是没辙,才没把萧冰缨接回去。
三人在屋内待了一会,便回到了学堂处。林夕昭走在最前面,萧冰缨搀扶着赵嘉虞。进去的时候,却看先生正在教曲笙写着什么。
三人落座一会,先生才抬起头巡看她们。
“都回来了?”
三人已然是迟到了一会,不过这位老先生似乎并不在意。
林夕昭和萧冰缨没有回话,只有赵嘉虞干笑了一声。先生坐在曲笙的身后并未起来,只道:“看书吧。”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了一眼,老先生正握着曲笙的小手,似乎正在纸张上作画,而曲笙的手也顺着先生一直在纸上来回的动。
下午散学后,曲笙便由风齐抱了起来。林夕昭看着曲笙桌案上的画,是先生的画不错,但先生作画的时间那么长,曲笙却没有半点的不耐,细小的胳膊就那样抬着那么久,却不见一点的疲软。
这会风齐抱起了曲笙,曲笙手里依旧拿着糕点,林夕昭见状,起了身帮曲笙将桌案上的东西收好后道:“我送你们。”
曲笙闻言,将糕点塞进口中,在林夕昭没有看向她的时候,多看了她几眼。
林夕昭是相国的嫡女,听闻她的母亲甚得皇后喜欢,赵嘉虞建议让她来此处念书,第二日林夕昭便带着自己母亲的话,亲自登门邀请。若非皇后刻意安排,林家又怎么会因为赵嘉虞的一句话,答应的那样快?
曲笙的三位兄长,一排站在相府的门外,迎接着第一日放学后的曲笙。排场虽算不上大,但有这三位哥哥这般重视,在外人看来,曲笙也算是曲家的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