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声受宠若惊,柔声道:“你慢慢吃,吃完还有。”
这次,裴寒声给他带了一盒饭菜还有炖汤。
从前饭量不大的时眠,当下全部吃完了。
吃完饭后,他又开始犯困。
裴寒声尝试着跟他商量道:“我带你去洗漱一下好不好?”
时眠还是不敢正眼看别人,在裴寒声面前,他始终把头埋得极低。
裴寒声继续道:“洗完澡再睡觉,会舒服一点。”
两人僵持了许久,将近花费了一个小时,裴寒声才勉强说动了时眠。
以时眠这个情况,单独进入浴室里面肯定是危险的,所以裴寒声跟在他的身后。
或许是潜意识里对裴寒声没有设防,时眠这次没有抗拒他的帮忙。
不过,时眠不愿意在裴寒声面前脱衣服,所以裴寒声只能任由他穿着衣服泡在浴缸里。
裴寒声蹲在旁边帮他洗头、擦脸……
而他这时才痛心地发现,藏在长头发底下的,除了裴寒声之前知道的旧伤,还有一处新伤。
距离旧伤不远的位置,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看起来像是被重物敲击所造成的。
而在帮时眠洗完脸后,裴寒声试图去撩起他的袖子帮他搓洗手臂,却发现上面有被烟头烫伤的痕迹,不止一次。
愤怒致使裴寒声双目透出血一样的颜色。
他认为这些伤是徐听风造成的。
“徐听风……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裴寒声恼怒又心疼。
他不用去掀开时眠的衣服也大概能猜得到,那身上的位置也是伤痕累累。
洗好准备换干爽的衣服时,时眠也是不愿意让裴寒声帮忙,裴寒声只能背过身,轻声细语说服时眠自己更换。
整个过程又花费了三十分钟。
两人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时眠倒是焕然一新,但裴寒声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
“你怎么全湿了?”
江宁辛不解地问。
裴寒声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说话的时候却不经意夹杂着一点宠溺,他说:“像小孩子一样,在浴缸里玩水。”
看到裴寒声没有任何不耐的情绪,江宁辛才稍稍松了口气:“那你也去洗漱吧,我来看着他……”
裴寒声淡淡应了声,接着去拿衣服进浴室洗漱。
时眠被他们引导着坐在了床上,江宁辛帮他把被子盖在腿上。
但时眠依旧低垂着脑袋,不敢抬眼直视旁人。
江宁辛他们不会逼迫他,人平安在这里,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